“销售都不跟着跑业绩的吗?”

“跑的,但是被骗了,之前放出来的都是假动作。sr公司那边也是在忙这件事,我认为是供应那边没有和khan long总理沟通好,所以规格上才会和我们之前谈好的有误差,随后总理把我们找过去重新制定了文件,这才赶上了投标。”

“但是订单已经下了?”

我静静地听着,瞟了一眼那个脸色惨白正在做汇报的销售主管,他大该是要失去这份工作了,这时我也看不了热闹了,吃瓜吃到自家头上。不管怎样订单下错了总得有人出面但这个责任,为这个沉重的错误买单。

这家公司是我父亲从祖父手里接过来的,规模中等,以承包建筑为主。公司能运转的钱不算很多,无法随时应对因计划拖延太久而造成的损失。这次公司遇到的困难是自招标以来就被通知必须从指定的厂家购买商品,但是sr公司从估算到自己能中标后就大量进购了原材料囤着。

“现在工厂里的货还够我们进购吗?”

“工厂那边还在继续生产,但是我们的进度可能就会被拖慢了。”

“这次是吃闷亏了,那家伙肯定不会让我们就这么轻易解决的。”

会议室一片静默,大气都不敢喘。父亲口中的sr公司正是pran爸爸经营的公司。在我正式地进入家里的企业工作后才真正明白为何我们两家会结下这么大的梁子,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我们两家业务涉及的范围重叠,但更重要的原因是我自己推测出的——两家结构规模都相等的公司,业务范围也差不多,对自家而言自然是个强劲的对手,当然希望除之而后快了。

“我这个人是很厌恶那家公司的,要是法律允许我巴不得雇个炮手来把他们全部炸成灰才好。”会议主席低沉的声音把我早已飘向远方的意识拉了回来,我看着他毫无掩饰的厌恶,顿时觉得好没意思。

“要是叔叔能这么做他肯定也早就做了。”我小声地嘀咕着,没成想还是让会议室的人听见了,轻快的笑声响起,多多少少缓解了紧张的气氛。虽然我和父母选定的女孩订婚了,所有的事情都按照父亲的指示做,甚至进公司来帮他的忙。但是在内心深处我依然排斥着一切,不免也就会在行为上表露出来,就像一个深藏在水底的漩涡,它既没有消失也没有一直存在,只是周期性的运转。

“你也就只会耍嘴皮子!怎么,有什么好办法吗,换做是你,你会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会议主席严厉地反问着我,这次面临的问题是为数不多的用来考验我的问题之一,毫无难度可言,说不定还能把两家心底的那根刺也一并拔了。

“爸爸是要我来负责吗?”

“你先试着和anop本人协商沟通一下,看看春蓬府的工程进度怎么样了,然后再把进度汇报交给我。”

屏幕变成了工作计划和实际工作进度相比较的图片,我抬起咖啡抿了一口,希望咖啡因能托起我沉重的眼皮,不至于在午后就呼呼大睡。我时不时地把目光从项目书上转向窗外,盯着冰咖啡陶瓷杯上的倒影发呆,心里想的原来还是那个人啊。

就算我再怎么发誓要和他断绝干净,但最后……不过是一个倒影,就轻易让我想起工作时的他……

要怎么解释……

……是什么勾起想念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原来我心里一直在想他啊。

在pran飞去国外读研后不久,我就获准可以搬回原来的房间。和punch的相处中对彼此的信任也增加了不少,而同一时刻,我也在失去着自我。和她一起共进晚餐后我就逃回楼上了,pran从没来过我的房间,但就算是他要来,我也不可能同意他冒着危险从房顶上爬过来。

他离开了,我才能住回自己的屋子,这是多么难受的事……

“下午我和妈妈一起逛街,给pat哥的柜子添了几个储物盒,我已经帮你收起来了哦。”

我点点头,打开电脑,没有理会那个还在喋喋不休想抓着我聊天的人。

“我都和你说过很多次了啊,拿睡衣的时候从上往下拿,你这样乱抓一通,我才收拾好的又乱了。”

“那就让它乱着吧。”

“pat哥,每天都要来给你收拾屋子我也很累的好不好。”

“我不是说了嘛不用管,punch你要做什么就做去吧。”

“要不pat哥你先去洗澡吧,洗完再来接着玩电脑。”

我没有回答她,白皙的手臂从身后探出来拥抱着我,鼻尖微微抵在我的颧骨处。明明是很亲密的姿势,明明是动情的撩拨,但对我而言,却没能提起我任何的兴趣。

我们之间的亲密程度,仅仅是能接受亲吻,但我都是秉承着能不亲就不亲的态度,那些能让这个年轻的姑娘想入非非的事,我都尽可能地在避免,一切都扼杀在摇篮里。

“销售都不跟着跑业绩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