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安妮这个根正苗红的考达拉蓝龙都说织法者疯了。
那么看起来,可怜的老蓝龙玛里苟斯最终还是没能逃过注定疯癫的命运,不过这和布来克的“预言”多少有些出入。
虽然结果差不多,但过程和时间未免差了太多。
这很难不让人联想起一些阴谋论调,于是在跟随着塞安妮走向织法者所在的山洞时,布来克就开始从塞安妮这里打听这段时间蓝龙军团的变化。
之前因为塞菲尔的事,布来克委托塞安妮返回考达拉在魔枢中搜寻有关时间魔法的典籍,但那次起塞安妮就一直留在了考达拉岛。
她和小星星还保持着联系,但很显然,塞安妮并没有将魔枢发生的一切都告诉给小星星。
“我不能把这些告诉给殿下,她虽然做事大大咧咧,但她对于蓝龙军团还是很有感情的,一旦她知道了魔枢发生的事,她肯定不顾一切的赶回来。
但那里的情况太糟糕了,我不敢想象小星星殿下被卷入其中会遭遇到什么。”
在白雪皑皑的风暴峭壁的雪流平原上,塞安妮在前方带路,又对身旁的布来克低声说:
“之前您告诉我,魔法军团里可能有针对小星星殿下的阴谋,我那时还不相信,但现在我越来越相信您的论断很可能是正确的。
虽然现在矛盾的矛头还没有对准小星星殿下,但我觉得这是迟早的事。”
“你先别急,你最少得告诉我这段时间魔枢发生了什么?”
海盗打量着四周,一路上的蓝龙龙人和那些臣服于蓝龙军团的各族施法者们都用一种警惕又混杂着敌意的目光看着他。
这样的目光让布来克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他叼着烟斗,问到:
“织法者为什么会突然发疯?它发疯的情况又是什么样的?”
“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自从魔枢出现了莫名其妙的第一例伤亡之后,织法者的脾气就越来越古怪了。”
塞安妮握紧了腰间的剑柄,低声说:
“那是在三个月前,我刚刚回到魔枢在蓝龙的图书馆里寻找时光魔法典籍的时候,便听说一向和卡雷关系很好的泰蕾苟萨在冬泉谷那边遭遇了袭击。
可怜的泰蕾苟萨几乎被当场打死,幸亏卡雷去得快才救下了她一条命。
她现在还没苏醒呢。
但行凶者毫无疑问是冲着要她命的目的去的,我们很怀疑泰蕾苟萨很可能陷入了某些和‘献祭’有关的阴谋里。
因为我们在麦索瑞尔龙巢附近的山谷中发现了一个未完成的黑暗祭坛。
这件事让织法者雷霆震怒,你也知道,成年纯血蓝龙的数量本来就少,每一个成员对于族群和织法者而言都非常重要。
因而在泰蕾苟萨遇袭之后,织法者亲自命令萨菲隆将军开始了在魔法军团各个区域的巡查,它发誓要揪出凶手。
然而,泰蕾苟萨被袭击之后不到五天,第二个伤者又出现了,这次是可怜的马蒂苟萨,她本要前往龙骨荒野的蓝龙圣地换防,结果在冬拥湖上空被神秘人袭击。
在萨菲隆将军赶过去的时候,马蒂苟萨的精华已经被抽离了一部分”
说到这里,塞安妮扣着剑柄的手指都有些发白,她说:
“那个混蛋显然是在针对雌性蓝龙进行袭击,或许是因为相比雄性,我们在力量层面稍显弱势,但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是蓝龙?
明明红龙和绿龙的数量更多。
我们已经够惨了,但这样的命运却非要落在我们身上。”
布来克没有出声,他看着眼前越来越近的,被好几头蓝龙以魔力灌注的姿态悬浮于低空中的焦聚之虹。
那玩意远远看起来就像是一个透明的蓝色玻璃球,其中闪耀着纯净的魔力之光。
但随着海盗越来越靠近,他甚至感觉到了类似于太阳之井光辉的魔力压制,在焦聚之虹千码范围之内,天空中的狂风暴雪飞舞的姿态都变的诡异且混乱。
这代表着那颗魔力圣物中已经被灌注了巨量的奥术魔力,它已经成为了一颗随时可以使用的超大号“魔力核弹”。
这些蓝龙们还真的是疯了。
这样的东西都敢拿出来随便使用。
“就因为族群成员被袭击,所以织法者就陷入了疯癫?”
布来克将目光从焦聚之虹上收回,他说:
“虽然我一直都知道玛里苟斯有些陈年难愈的心理问题,但我觉得它应该还没有脆弱到这个地步吧?它肯定是遭遇了一些很难接受的事情。”
“嗯。”
塞安妮左右看了看,小声说:
“就在半月前,玛里苟斯大人在万年前深爱但却被死亡之翼于战争中杀死的妻子,蓝龙龙母辛达苟萨大人在冰冠冰川的墓地被亵渎了。
有人使用黑暗的魔法污染了辛达苟萨大人冰封于寒冰之下的骸骨,使她本就饱受痛苦的绝望灵魂遭受折磨。
那邪恶的混蛋肯定是故意的。
它特意让一名路过冰冠冰川的蓝龙发现了那恐怖的邪恶,待这个消息被送回考达拉时,织法者的悲鸣在那一天响彻整个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