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被萨奇尔“秽土转生”出来的灵体正在遍地都是野草的奥秘学宫废墟中忙碌着。
按理说灵体也干不了除草搬砖打灰的活,不过奥秘学宫使用的学宫守卫有个非常奇特的功能,这种用宝石魔法制造出的构造体可以临时允许灵魂入驻操纵。
这也算是德莱尼人的“传统艺能”,在德拉诺世界的奥金顿大墓地里就有很多这样的灵魂构造体。
这也是之前萨奇尔老大爷威胁灵体们时说的“灵魂核心”,不过临时操纵构造体和被制作成“灵魂核心”那就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了。
因此学宫灵体们被唤醒之后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在整个玛凯雷范围内寻找那些失去控制的构造体防卫者,然后担任“高达驾驶员”把它们开到奥秘学宫废墟上开始重建此地。
有了这些“微型高达”的帮助,仅仅是几个小时的时间,学宫大地上的残破建筑物就被快速清理。
萨奇尔虽然疯疯癫癫,但他还有理智,并没有打算现在就真正开始重建学宫。
他只是要在原校址基础上为后续即将到来的艾泽拉斯抗魔远征军制造出一个用于后勤的落脚点。纵观现在阿古斯世界的糟糕局势,再没有什么地方能比奥秘学宫的遗址更合适做这件事了。
这里有还算完整的魔法防御体系,还有一些修建在地下的大型施舍,最重要的是这片大地上恶魔很少,能给远征军提供一个远离前线休息补给的机会。
灵体们干的热火朝天。
他们一边干活还一边找熟悉的人打听在他们“沉睡”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在了解到现在已经是阿古斯文明破灭两万五千年之后,大部分灵体都陷入了难以抑制的悲痛与愤怒中。
悲痛的是曾作为阿古斯未来之星的他们没有能力挽狂澜,愤怒的是自己的世界已经被邪能侵染彻底没救了。
而在从能说会道的小星星那里了解到德莱尼人这两万五千年的群星漂流以及在德拉诺遭遇的悲剧之后,很多艾瑞达学员们都无比悲痛,甚至落下泪来。
当然灵体是不能流泪的,所以他们只能发出鬼哭狼嚎一样的难听尖叫声。
尤其是在听说维伦领导的德莱尼人被兽人屠杀到十不存一的时候,一些脾气火爆的灵体便暗中下定决心以后要给那群残暴的兽人们一个好看!
敢欺负我们的孩子和孙子,真是给你们绿皮兽人脸了!为什么不来和阿古斯黄金时代诞生的最强大的施法者们斗一斗?
混蛋!
洗干净脖子等着吧!
这些灵体学员能进入奥秘学宫就证明了他们的天赋,有一个算一个都是阿古斯黄金时代里万里挑一的天才人物。
这些家伙本就因为意外身死而愤世嫉俗,现在又因为同胞的苦难而感同身受,在小星星绘声绘色的讲完德莱尼人的血泪史后,当即就有好多灵体出现了向怨灵转化的征兆。
不过包括萨奇尔在内的学宫领袖们却没有来制止这种转化。
他们现在处于惨烈的战争之中,相比一群温和的灵体,出现一些实力强大且心怀怨毒的怨灵显然更有战斗力。
最少它们面对恶魔时绝对不会退缩。
萨奇尔也正好需要一群满心愤怒的灵体来给那些已经无法行动的学宫守卫们制作战斗用的灵魂核心。
当然,这就属于是上位者们彼此之间心照不宣的邪恶秘密了。
“我在灵体里看到了很多当初追求过我的学弟,他们的人生永久停留在了阿克蒙德毁灭学宫的那一天,而我却成为了被鄙夷的软骨头恶魔。
啧啧,真是物是人非。”
萨洛拉丝女王待在布莱克身旁,这总是很沉稳内心也有很多阴谋诡计的女恶魔这会扶着腰间的海盗刀,小声对布莱克说:
“主人你帮助萨奇尔校长将这些灵体释放出来,是为了塑造出阿古斯的亡灵天灾吗?”
“不,不是,亡灵天灾那种东西是不可控的,霜之哀伤只有一把,统御之盔也只有一个,我没事弄出那东西干什么呀?”
布莱克叼着烟斗,盘坐在一台高大的已经停机的学宫守卫的脑袋上。
他居高临下的向外打量。
在越过玛凯雷大地中心的巨型湖泊继续向西北方查看时,海盗能看到一座巨大的宫殿废墟矗立在这浮岛大陆的边缘。
那一座修建于山脉上的宫殿的面积就占据了浮岛大陆五分之一,仅从废墟的庞大就能看出它全盛时的华丽与尊贵。
“那里就是执政团之座。”
萨洛拉丝女王注意到了布莱克的目光,她如“导游”一样小声介绍到:
“在阿古斯的黄金年代里那里是整个世界的权力中枢,维伦和基尔加丹就是在那里统治并带领整个阿古斯世界,后来阿克蒙德靠着出卖萨奇尔校长的功劳也得以进入那里。
那里也是艾瑞达人迎接萨格拉斯大人降临的区域。
是邪能最开始冲击世界的源点,那场可怕的冲击直接导致华丽无比的执政团之座乃至玛凯雷地区整个垮塌,所有的建筑物都几乎被夷为平地。”
女恶魔低声说:
“曾经有恶魔领主建议把那座废墟推平用来在玛凯雷建立军团的指挥中枢,但是被基尔加丹和阿克蒙德同时否决。
这让很多恶魔都怀疑那座废墟里藏着对欺诈者和污染者而言很重要的东西。”
“确实有,但并不是你们想象中的恶魔神器。”
布莱克随口说了句。
在他此时的虚空视界里,他能看到废墟之上存在的更多东西。
那片紫色的幽影编制成一个半球形的巨大结界,在肉眼不可见的光中几乎将整个执政团之座的区域全部笼罩起来。
海盗在将注意力放在远方废墟上时,他还能依稀听到一曲幽暗低沉又悲伤的歌声,很像是泽拉在光中回荡的圣歌,但这曲歌谣明显更阴沉更绝望。
“难怪基尔加丹不允许恶魔们来这里”
布莱克收回目光,摇了摇头让那残留余韵如绕梁三日的诡异歌声在耳边消散开。
他低声吐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