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别人不一样向来是一种美德,这意味着你不会落于俗套。”
海盗撇了撇嘴,悬浮在兹拉莉躯体边,挥起刻刀在水晶之躯上写下了第一句罪孽铭文。
身为一名纳鲁,兹拉莉的罪孽实在不多、
她这样的生物诞生于圣光的秩序中,从诞生时就注定是群星中的“道德标兵”。
哪怕以温西尔的苛刻水准都挑不出太多毛病,这也是这个灰白纳鲁能在雷文德斯坚持那么久的原因。
以惩罚和救赎为标志的温西尔们居然想不到太多办法来折磨这个纳鲁的灵魂,只能采用抽取心能这样粗暴低劣的方式来给予她痛苦。
正因如此,兹拉莉的罪碑很快就雕刻完成。
在海盗写完最后一句带有“狂热”、“好战”和“污言秽语”三个罪名的铭文之后,兹拉莉立刻发出一声在纳鲁们听来非常刺耳的污秽欢呼。
她感觉到不受控制的罪孽力量被自己的罪碑稳定下来了。
她终于可以用一个相对而言比较正常的姿态来面对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世界了。
“我要去你的泽尼达尔飞船中休息一下,蠢货泽拉。”
兹拉莉舒展着自己的水晶之躯,对自己的同胞说:
“顺便帮你处理一下你的追随者们普遍具有的狂热和愚忠的情况,这可不是纳鲁的卷族们应该具有的心态。
他们应该通过学习来加深自己对圣光的理解,并自己选择要信奉的圣光真意化作秩序的枷锁约束自己,而不是把你视作圣光的化身。
我们不搞偶像崇拜那一套。
你是知道的。”
“嗯,去吧。”
一直在沉思的泽拉被惊醒,圣光之母以疲惫的语气说:
“我正好要和布莱克谈一谈。”
“哦,好的,你们聊吧,我不打扰了,但和这样的黑暗阴谋家聊天的时候小心一点,你那个蠢货脑子估计玩不过布莱克的黑暗智慧。
能被德纳修斯大帝那么苛刻的统治者看重的狗腿子可绝对不是什么普通货色。
你可以质疑大帝的力量,但你不能质疑她的眼光。”
说完,兹拉莉以一种对于纳鲁而言堪称“放纵”的姿态哼着一首雷文德斯的阴暗曲调,在圣光绽放中摇摇晃晃,颠三倒四的飘向泽尼达尔号。
她的出现吸引了很多在休息的光铸战士们的注意,在纳鲁释放的光芒的号召下,很多战士都聚过来,倾听兹拉莉对他们讲解圣光之道。
以这个疯疯癫癫的纳鲁表现出的“离经叛道”而言,她能给泽拉的追随者们灌输什么样的思想真的很难猜到。
不过泽拉这会已经没精力关注这些事了。
在兹拉莉离开之后,圣光之母悬浮在布莱克身前,她用一种难以形容的失落与忧郁的气质,非常郁郁的对布莱克说:
“所以,在我们初次见面的时候,你训斥我为命运的愚忠者并不是在讽刺我?而是在试图对我说出真相?”
“是啊,我当时就在强调你所见的命运乃是虚幻,只是当时我拿不出证据。”
布莱克叼着烟斗对眼前金灿灿的泽拉说:
“我其实原本不是这么打算的。
我本来打算用兹拉莉取代你在圣光军团中的位置,因为我知道只要我放手不管,你一定会激怒尹利丹并且被那个风骚的男人用眼棱射爆在自己的圣台上。
只要你死了,之后圣光军团就会在我的安排下走上截然不同的道路。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
我突然被赋予了一个相当可怕的使命,我意识到我在阿古斯的旅程必然要比我原本计划的更加波澜壮阔。
于是我意识到我不能任由你这样的宝贵战力就这么死的不明不白。
我在你面前暴露了我的身份,又借助兹拉莉的现身说法终于让你看到了真相,让你意识到你过去无数年的坚持都只是来源于一个精心编造的谎言。
我知道这很难受。
在意识到自己并非一切问题的答案之后,一直坚信自己会成为命运推动者的你意识到自己只是个可无可无的悲情角色一定让你伤心欲绝。
但反过来想想,在破除了命运的枷锁之后,你终于可以获得自己的自由所有的选择都出现在你面前,你可以自由选择自己的命运。
这多棒啊。”
海盗非常虚伪的劝了几句。
“但我已习惯了遵守自己为自己定下的规则。”
泽拉痛苦到连身体都不再旋转,也不在光中释放出神圣的歌谣,她低声说:
“无数个纪元的坚持让我笃信尹利丹·怒风会成为一切问题的终极方桉,可以说,我所准备的一切都是以他为中心的。
现在你突然告诉我,尹利丹·怒风只是个普普通通的精灵
我真的难以接受!”
“不!你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