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关系都没有?这么说,这次能重新再来的机会,全是我给你们挣来的?”夏元抬了下眼镜,目光凌厉地看过去,“和某个人的行为没有一点关系,是吗?”
被他注视的那人有些畏惧,却还是挺直胸膛:“这不过是巧合,他算什么,学长们怎么可能因为他延长时间,肯定是班导帮忙的。”
这个猜测其实也是夏元暗地里的想法,可他这时不可能同意这个观点,只挂上嘲讽的笑容:“你有什么证据呢?二年级生当面说是因为星斗,你说是因为班导,那么证据呢?你给不出证据就准备空白无凭给人下套吗?”
“你!”那人当然不会有证据,可他并不慌张,转而开始攻击夏元的立场,“你现在只是在拉偏架,会这么包庇星斗,只不过你们之前比赛里走得近,关系好罢了!要是这里其他人这么做,你根本不会说这样的话。”
“是又如何?”夏元丝毫不反驳,“难不成我要偏向你?你那实力,真的能被二年级看上?”
被说中最在意的事情,那人终于恼羞成怒,撸起袖子就要过来好好“交流”。
夏元避都懒得避,站在原地扬起下巴,好不嚣张。
其他人当然不会坐视不理,几个拉着那人劝架,几个站在夏元面前挡着,也劝夏元别再说了。
“都给我冷静点!”巨大的声响压过了嘈杂的争辩,被狠狠敲击的铁锣在空中震颤。
气势汹汹的高大少年沉着脸,刀子一般的眼神割过卷入争端的两方,厉呵:“如果想就这样吵到输,你们不如现在就退出偶像科!”
被那气势一镇,劝架和打架的两方气焰都熄灭了,肉眼可见地怂了下来。
所有人噤若寒蝉,听安玛斯说话。
被众多视线瞅着的安玛斯倍感头疼地按了下太阳穴,才压下火气:“我知道大家输了心里不好受,都窝着一团火,都想找点事情发泄。但这样无意义的争吵没有用,在哪里跌倒,不在哪里重新站起来的话,是不会忘记曾经摔倒的痛苦的。”
“温纶说得对,我们这次必须获得真正的胜利。不止是为了把背弃者带回来让他清楚背叛的下场,也是为了我们自己。”
白发黑皮的少年伸出手,重重地锤击了下自己的胸口,眼里像燃着光,掷地有声:“不能获得足以掩盖这份不甘不屈的胜利,这份痛楚是不会消除的!我们一定要赢,不是一个人两个人的胜利,是绝对的、不容置疑的胜利!”
话毕,全场一片寂静。
半晌才有人吸了吸鼻子,有人忍不住抹了抹眼角,有人捏紧拳头。
容易热血上头的少年们愿意暂时放下那些纠葛、那些争辩,眼眶发红,带着鼻声为了同一个目标,齐声应和道:“要胜利!一定要赢!”
“……看样子,不需要你出场了。”在教室外,宫光希嘴角挂笑,偏头对特意过来的封雪松道。
封雪松不紧不慢地松了松袖口,语气平淡:“他们本就不是那么脆弱的孩子。”
骗谁呢,到底是哪个自告奋勇说给学生们做点思想教育然后匆匆赶来的。
心下调侃同僚的宫光希面上笑意不改:“也是,看来我们教导得还算不错。”
对他这往脸上贴金的行为,封雪松无话可说,转移话题:“所以你来的话,意思是准备都完成了?”
“当然。”宫光希帅气地打了个响指,对教室里的学生们露出个愉快的表情,“故事里不是都这么说吗?勇者们失败了以后,不仅会再次燃起勇气,还会得到长辈的帮助,获得所谓的——‘金手指’?”
他笑得狡黠:“作为长辈和老师,我这不是来给亲爱的学生们送粗壮的金手指来了吗?是吧?两位。”
最后一句时,视线转向另一边的走廊。
大片的阴影下,银发微卷的青年姿态懒散地靠在走廊的柱子上,打了个哈欠,清浅的蓝眸泛着光,眼下黑眼圈略重,回答的口吻也透着倦怠感:“是是是,宫学长你还真是会使唤人。”
他对面的人一头红发张扬热烈,穿着时尚,大咧咧站在光线充足的地方,猫儿似的眼眨巴眨巴,拿着个镜子对着自己漂亮的脸琢磨:“这个妆容是不是太淡了,我要不要换个更重的颜色呢?”
听见宫光希的话,这人才随意地挥挥手:“宫学长你放心,交给我绝对没问题的,我可是很擅长教人的!”说完又继续研究自己的眉毛是不是比前几天要浅,是不是要重新修一个形状了。
“……虽然我不想对你看人的眼光发表意见,但这次你确定没问题吗?”封雪松看了两人后,颇有些头疼地扶住额角,看上去已经开始提前为学生们担忧了。
“一点关系都没有?这么说,这次能重新再来的机会,全是我给你们挣来的?”夏元抬了下眼镜,目光凌厉地看过去,“和某个人的行为没有一点关系,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