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从陇州过来,想必那里情况稳住了,那我先带弟子回苍澂——散了散了……你们看什么,脖子伸这么长?”

清停云一众离开,四下恢复了寂静。

夏歧想继续扒拉在清宴身上,但他已经拉不住那只想去拔剑的手了,只好讪讪松手。

一声清越剑吟,清宴的佩剑载川化为凌厉剑气清光,稳稳伏在他的脚下。

夏歧一懵,清宴要走了?

重伤让思绪迟钝不少,他心里一慌,只剩一个想法——

清宴不相信他,此番一走,他连苍澂的护山大阵都过不去,还怎么再见面?

思及于此,几近本能蓦地伸手攥住清宴的袖子,布料被死死握在手里,没有丝毫松手的意图。

他知道,这样的举动几乎毫无意义,清宴的剑不出鞘就能把他打一顿。

即便如此,他想不到其他办法,灵气耗尽,无所依托,只剩这下意识的动作。

如同攥紧性命一般的重要之物,他紧抿着唇,一言不发地盯着清宴,倔意把那双眼里点得出奇地亮。

清宴蹙眉,视线落在袖口,那只手的指节几乎泛白。

“事情尚未确定,这般举动不合礼数。”

随之不动声色抽回袖子。

清宴没有了昔日的温声慢语,冷白月光落在面上,生出几分肃然疏远之色。

夏歧无措地眼光一黯,如同被抽走所有力气,低哑出声:“……你要走了?”

清宴从他几乎毫无血色的脸上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