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歧把清时雨带来的吃食全放进芥子里,其他便没什么可收拾的,他抱着浑身上下最值钱的豁口剑,等在山门边。

清晨的山间下过一场雨,潮湿的清润夹杂着丰厚的灵气,呼吸之间心旷神怡。

层叠墨绿拥着山道,山道两侧十步一只衔灯石鹤,一众整齐划一的苍澂弟子越过他,往山下走去。

苍澂门派服饰统一为月白色束袖衣袍与银色外袍,不同阶弟子的区别仅仅是银色外袍上的银线纹路。

当初他与清宴初识,还以为只穿月白衣袍,厨艺精湛的清宴是名厨子……

清宴随后便到,首徒外袍银色纹路繁复,隐隐有细碎的光,犹如晨曦碎在衣摆,走动间星芒影绰。

到了夏歧身边,他手腕一翻,掌中浮着一颗银色珠子,光晕温润内敛。

“你去里面暂歇,到了再出来。”

这东西夏歧再熟悉不过,是清宴的芥子,这个芥子比寻常置物的大得多,可以随主人的神识幻化景物,心念一动便别有洞天。

奈何主人是性子沉稳的清宴,花里胡哨的功能没什么发挥的机会,里面的景色常年一片无边无际的湖面,湖中心一座亭子,亭子里石桌凳齐全,桌上只有一壶茶水。

乏善可陈得砸吧不出味。

夏歧的伤还没有好全,外伤倒是不致命……但经脉的灼烧没有轻松过。进芥子被清宴捎带过去,能免了路上劳累。

清宴倒是细心……但他也知道,离开了星回峰,他与清宴相处的时间没那么多了。

夏歧扯了扯他的袖子:“被拎着走多没排面,我要和你乘载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