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歧心中惊疑不定,清宴有此一问,是早有察觉?

是来探望自己的那三天,还是更早的相处中,他没有察觉到的时候……

上一世他被清宴用不太熟练的温柔处处护着,如今才发现自家道侣有敏锐到令人无所遁形一面。

他的目光只敢和清宴轻轻一触,又若无其事地借倒酒的动作移开,再抬眼已经敛去情绪,只剩些微被怀疑的无奈。

“无相金缠本就不是凡物,我托大了,受伤躺个几天也正常……先前受的伤也没有好全,哎,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爱多想。”

这么说着,他把杯中酒吨吨喝了,对道侣不太坦诚的紧张让喉咙犹在发紧,又伸手去摸酒壶。

一只修如梅骨的手轻轻按住酒壶,他没有拿动。

夏歧:“……”

“痊愈之前,不宜再饮酒。”

清宴给自己倒了杯酒,无视了夏歧巴巴看着酒壶的目光。

但凡他想知道的事,就算推演不出来,只要去查,也定能事无巨细地翻出来。

然而夏歧不愿说,背后查人未免让人难堪,失了道侣之间起码的尊重。

夏歧自小灵根被毁,断了修行之缘,如今已是筑基,短短五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是怎么走过来的……

如今他察觉异样,对方却避而不答,先前被心魔幻境晃动的心神又隐隐有逐渐沉闷的迹象。

夏歧眼看一片落花悠悠落入清宴酒盏中,漾开细小涟漪,对方却依旧垂着眸,似乎走了神。

于是又悄声无息地伸手,摸向酒壶。

手指距离酒壶半寸时,清宴并指无声搭上他的手背,截住了他的手:“既是道侣,不该坦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