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做好最差的准备,清宴若是再也想不起来,他会赖着清宴贪心地再走一程,然后潇洒道别。

抱着这些在心底熠熠生辉的回忆,和经脉里纠缠不休的毒了却余生。

但没想到清宴不属于那些因果。

清宴的存在,是所有因果轮回外的惊喜,是永远主动回应着他的那抹光。

夏歧见清宴只是凝视着他,似乎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有几分罕见的无措。

胸膛里奔腾的开心稍微平息,又蕴出几分温柔的酸软。

他知道清宴深情也慢热,还没有全部记忆,只得知对另一个人有所偏爱,或者说情爱……对清宴来说是极其陌生又无法立马接受的事。

然而总算有了一个开端。

两人一时无话,只剩微风轻拂过柔软柳枝与青丝。

清宴鬼使神差地抬手,替夏歧整理了下凌乱的浅黄发带。这动作似乎是下意识,他自己也没有料到一般,收回手时,眼里光华微闪。

夏歧像是被掐哑了,被衣袖擦过的耳尖微微发烫,忙咳了咳。

他勉力撇去羞意,掩饰失态般地端上轻薄的态度:“那什么,反正想起来以后多的是亲密的时候,我们不如先借点以后的亲密,来做点能庆祝此刻的事?”

清宴一顿,轻挑眉梢:“我记得你以前规矩知礼,如今怎么这么大胆了。”

夏歧好笑,什么规矩知礼,说得也太过委婉,不就是说他以前容易害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