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两人远隔千里,夏歧孤身在霄山的五年,及至陵州之行,夏歧在他身边的日子……都在不动声色忍受着引渊在经脉肆虐。

他曾经见夏歧在睡梦中微微蹙眉低吟,时不时暗中轻声抽气,打斗后面色苍白……

都是引渊发作的征兆。

而那次陵州村庄的重逢,是夏歧刚杀了邪修,破了催魄禁咒,立马披着夜露来找他。

那时的夏歧带着一身穷途末路的伤痕与颤抖,他却完全忘了对方,多次疏离抵触地避开。

甚至还提议割断同心契……难怪夏歧那一刻面上血色尽失,眼里的光也熄了。

清宴呼吸一颤,缓缓闭上眼睛。

夏歧看着清宴始终不肯面对他的背影,在天寒地冻里出了一脊背冷汗,手心蜷缩起来。

虽然看不到清宴的神色,却听出了声音里的悲意,他随之心脏紧缩,十分难受。

他不想看到对方独自站在风雪里,便走了上去,拉住清宴的袖子晃了晃,轻声道:“修炼之人难免都会带点伤,我这经脉与之相比也差不多,没什么要紧的……你看催魄禁咒不是也莫名其妙解了,说不定引渊也会寻得机缘……”

片刻后,清宴的声音才传来,低沉暗哑:“我带你去神医谷,也是因为引渊?”

夏歧低眉顺目:“嗯,你先行去预付了报酬,想带我去,但一直没能去成。一来是我知道神医谷也不会有办法,二来……”

声音低了下去,直到消融在雪雾中。

二来,他得知清宴的报酬是抵押了自身修为,而他们之间早已越来越远,他没必要再拖累清宴,自然没有领情。

一时只闻风雪回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