潋光剑锋才推出一寸,夏歧顷刻之间便嗅到血腥味,倏然一愣。

邪修轰然倒在地上,喉间插着他自己腰间的匕首,没有立马死去,正惊惧睁大双眼,喉中鲜血不断涌出,又呛进气管,胸膛不断发出咕隆声响,极为难受的模样——载川甚至没有出鞘,不值得被玷污一般。

夏歧面无表情地瞟了一眼地上的将死之人,就算清宴不动手,他也不会手下留情。

他只觉得有些扫兴,懒得再看,便要牵着清宴离开。

他仰头要和清宴说话,却在看到对方神色后蓦地顿住。

清宴居高临下睨着那名邪修,夏歧没能看清眸中神色,却莫名觉得对方的侧脸带着凌人的冰冷锋利,像是一把出鞘利剑,携上了让人呼吸一窒的杀意。

夏歧慢慢蹙眉,清宴剑道已臻化境,杀招之中不再含有半点杀意,此时不过解决一个醉酒邪修,怎么还轻易被逼出骇人杀意了……

他不明所以,眼见清宴抬脚,踏上垂死起伏的胸膛。

邪修眼珠几欲脱眶而出,面容扭曲,仰颈痛叫却发不出一点声,喉间伤口狰狞颤动,鲜血顷刻蜿蜒至地面。

而那脚尖犹嫌不够,缓缓往上移去,盖住了邪修的脖颈与头颅,如同逼近的死亡宣告……

夏歧终于发现了不对劲,忙抱住清宴的手臂:“柏澜,别脏了靴子……”

清宴动作一顿,眼中触目惊心的锐利冰冷稍松,侧首紧紧看着他,目光竟蕴着几分侵占意味。

几息后,微沉的声音带着些许被妄动所有物的不悦。

“方才,他这双眼睛看你了。”

夏歧心脏慢慢悬起,话语哽在喉间。倏然间,他听到脊椎断裂的声响,在安静昏暗的小巷十分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