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歧是躲开了,却躲得不够远,爆炸声响起的同时,他被一根炸飞的藤蔓狠狠砸到背上。

肺腑顿时一阵沉重的钝痛,若不是黑斗篷卸去大部分力道,他估计得被当场送走。

他轻吸一口气,捂着腰间被扯得更深的伤口,却来不及去顾及湿热的指缝,迅速伏在一块巨石后面,望着爆炸后的满地狼藉。

他摸了摸下巴,目光落在手中的法阵大全上,慢慢露出一个有所顿悟的微笑。

这本法阵大全果然是件宝物,宝贵就宝贵在它集清宴对法阵一道的极致了解,来抛玉引砖出他一些危险粗暴的想法——

既然法阵爆炸能让魔藤畏惧,那再炸一次又何妨?

法阵作为范围内防御或攻击的途径,从落成的那一刻起,其中消耗的灵石便应当对得起维持的时间。

所以根本没有人会忽视法阵的直接作用,反而把它的危险弊端作为主要使用途径。

世间只有夏歧这么心思活络又不知死活。也不是谁都像他一般,有一个共享出自己所有灵石,只求他分毫无虞的道侣。

不过若是清宴得知符阵大全教出他这么个玩意儿,得把他作为反面教材编纂进此书册。

然而此时情况刻不容缓,他没有时间再思前想后。

夏歧故技重施,又周旋在还未重整旗鼓的魔藤间,轻车熟驾地布下紫玉。

这次他为了一次炸个干净,特意在每个节点放置两枚紫玉,清宴送他的那鼓鼓一袋子灵石不多时便扁了下去。

顷刻之间,符阵又成型了。比之前更加浓厚的灵气流动轨迹勾勒出一个威力更大的法阵。

夏歧持剑站在阵眼前,抬头看着不远处又气势汹汹杀来的魔藤。若有所思的眸光忽然浮上兴奋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