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抗拒的昏睡感袭来,他用最后的意识想到,这说的什么胡话……什么妖丹,谁敢动自家道侣分毫,等他能动便用此人来试金丹威力的潋光……

不到几息,便跌入不省人事的沉睡了。

芥子的辽阔夜色中,纷飞大雪终于停了,像是怕惊扰唯一一间有人的阁楼。

阁楼二楼如往常般静谧温暖,釉色暖灯恬淡,桌上嫩滑鸡肉只被吃去平日的三成。

雪灵鼬正焉焉卧在床头,水润眼睛看着床上一动不动的人。

清宴是第三次更换床上之人的里衣,又拧干温水里浸过的手巾,仔细擦拭着那具正在发烫的身躯。

四个时辰前,他正身处离庇护所较远的金连城东边,倏然敏锐察觉,庇护所方向有金丹修为诞生的灵气波动。

虽只是一刹,无端令他心脏一阵悬空,隐有猜测后,立刻用芥子唤着那边的人,又在毫无回应中浑身冰冷下去。

他即刻赶回庇护所,一路上,敛在袖中的手背青筋凸起。

如今引渊之毒浸透经脉,稍微妄动便有可能侵蚀灵台,药石无医……对方怎还会这般不知轻重?

然而他在看到床榻上面容苍白,昏迷不醒的人时,眉宇间浅薄的愠色立马消散,识海空白了一瞬,只剩惶急冲击得心脏一疼……一点也气不起来了。

傅晚和秋颂老实拘谨地交代了一切——当时情况危急,夏歧倔着不肯停下,还好没有走岔。

秋颂缩着脖子说,给人喂过丹药,仔细治疗过了,已然稳定下来,等醒来便没有大碍了……只是引渊发作的疼痛连丹药也难以消除,只能对方自己捱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