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小软第一次尝到因为感情悸动而失眠的滋味,一直到后半夜,才抱着忐忑又仍饱含期待的心情迷迷糊糊地睡去。
他不知道的是,蔺域非也在同样一个风清月明的晚上睡不着觉。
跟言小软的焦灼和辗转反侧不同,蔺域非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看起来就像是姿势极其标准地睡着了一样,但实际上他睁眼盯着天花板,一夜都未能合眼。
没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只知道言小软试探着朝他迈出脚步时,他心里慌了一瞬,然后产生了抵触。
……现在这样就已经很好了,人不应该太贪心,等他把言小软养大,等小孩有了自己的生活和事业,一切到了那个时候再说。
第二天新的家教来了,是两个男人,一个笑得有些吊儿郎当,另一个则是一派严肃不苟言笑。蔺域非答应了要陪言小软上第一节 课,暂时放下了公司那边的事情,然而言小软心不在焉,也没有再出现一开始见到徐泛时那种过激反应。
蔺域非对于言小软一向很关注,见到他情绪低落,虽然知道是那天晚上谈话的缘故,但还是忍不住想再找他聊聊,但是公司那边催得急,一来二去就给耽搁了,等再想起来时,已经是两个多星期之后的事了。
言小软在这期间一直很乖,蔺域非出完差回来,还在门口换鞋,听到动静的言小软就已经跑了过来,“哥哥!”
怀中闯入一个柔软的人,蔺域非被撞得身体晃了一瞬,然后稳稳接住,属于另一个人的温度和味道传来,忽然让这几天平常的出差变得像是在外漂泊流浪,心脏却在这一瞬间有了回归之处。
安静地拥抱了好几秒,蔺域非才后知后觉地将言小软推开了些,像个长辈一样摸着他的头询问,“这几天我不在有好好学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