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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今天很不高兴,因为今天是他母亲病逝的日子。

而那个渣男却能跟情妇私生子幸福美满,宛如和和美美一家人,接受来自他人的祝福。

曲睦曲睦,和睦幸福,这还是那个他需要称呼一声爸爸的男人亲口说的,关于私生子名字的由来。

曲玉拉开易拉罐,仰头灌了几口啤酒,闷声坐在床尾看向窗外。

成年之前,他几乎不去扫墓,也试图忘掉这个日子,因为他对母亲有一种憎恨和委屈。

为什么不可以活得更久一些,为什么只留他自己在肮脏的曲家,为什么一直隐忍不主动反抗。

这种固执的诘责直到成年以后,才慢慢明白理解,然而他还是不去扫墓。

他总在想,一旦他去看到墓碑上母亲的黑白照片,那么就是清楚告诉自己,他已经没有妈妈了。

不管在书上画再多小羊,也都无法再营造一种妈妈还在身边的错觉。

偶尔,只是偶尔,曲玉会感到有点累。

但没有人会无条件关心他,不求回报帮助他,哪怕他感到累也不能表现出来,因为没人喜欢一个颓废的小孩。

是以曲玉总是习惯戴着乖巧的面罩生活,嘴甜如抹了蜂蜜,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易拉罐被捏扁,汇入地板上的绿色大军。

曲玉垂眼看向地板。

看,连喝酒,也要选在哥哥不在的时间。

如果哥哥看到他这副样子,一定会讨厌他。

本来今天应该要进行一些情感刺激的,但因为临时出现宴会这个意外,才不得已暂时取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