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所有的事情全都说出来,然后这段关系由对方重新定义。
他知道景融的严苛标准,也知道自己这样做无异于葬送了自己被原谅的可能,但那又如何,总好过以后再被对方发现了某个谎言而心急担忧要好得多。
谎言终究是谎言,一个谎言再完美,也会有发现不了的漏洞,而为了维持谎言的真实性,他要继续去编另外的谎话,慢慢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
曲玉抱住了膝盖,忽然想起了小时候,那对母子搬进来后,他被那个女人背地里饿了三天,越喝水越饿,最后他实在忍不住了,敲响了保姆的房门。
“阿姨,我好饿呀。”他抬着湿漉漉的眼睛,无助哀求着。
他得到了一份食物,于是他便明白了,有时候示弱也是一种获得想要的东西的方法。
他开始学会了更多的方式方法,而他也获得了更多。
从一开始需要对着镜子练习合适的笑容弧度,到后来熟练根据不同场合露出完美的表情,他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
与其说他活在日常生活中,倒不如说他一直在扮演着表演着更有利于自己的角色。
那个最开始什么也不懂的小男孩已经被他悄悄藏进了心底最深处,像是在藏起一个不再漂亮光鲜的破布娃娃,也像是在藏起仅剩的弱点。
曲玉抿住嘴唇,忽然觉得这样的生活有些没劲,或者说简直糟糕透了。
他做错了一件事,那就是不该在景融面前继续使用这些方法。
他让这份无暇的感情沾上了不干净的暗色。
曲玉敛眸,遮住眼底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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