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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事得了令,垂首后退几步,正待退去。可赵珩心中又想道:他在这山中的私宅素无人知,而陆之洹又有一位太子侧妃姐姐,无缘无故迷路到这里,不论何意,总得提防。便又嘱咐了一句:“着人盯着,倘若有异动,直接把人提到本王跟前来。”

管事恭敬道:“是。”

书房的门吱呀一声关上,山长便了然笑道:“殿下是怕陆之洹和太子有牵扯?”

赵珩不置可否。只听山长又道:“依老夫愚见,永宁侯此子虽行事乖张怪诞,但事事必有他自己的一番缘故,倒也是个骨头硬的,行事亦坦然利落,”

赵珩懒洋洋道:“哦?”

山长便将今日院中事当作笑谈与他说了一番,又道:“原以为八皇子殿下难相与,没成想麻烦在此人身上。进了书院两日,他是没一日消停。”

赵珩听的亦觉有趣,轻笑一声,“只怕他日后少不了生事。”

山长笑道:“殿下回京后便常在此地躲清闲,倒扔给老夫个烫手山芋。”

赵珩默然,盯着桌上幽暗烛火,西南之乱他战功赫赫,颇得民意,一回京便少不得应付各方官员。倘若留京左右逢迎,难免让陛下觉得他居功自傲,有携兵谋权之心,倒不如躲个清闲,好好修养一番,成事不急于一时,也让他那上不得台面的皇兄喘口气。

他气定神闲,望向窗外幽暗的夜色。

陆在望等了会,便听到门后有脚步声,她赶紧站起来,果然有人开门,仍旧是那守夜婆子,和声道:“公子随我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