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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也睁不开,山间落了大雨。

她脑袋上缠着布带,钝钝的疼痛喇着她的脑子。左臂剧痛,可能是摔断了。

陆在望迟钝着回想着,她跳下来,似乎先是挂在山间的树上,可江云声那个缺心眼的猢狲不知怎得也掉了下来,压垮了挂着她的树,他俩只好又磕磕绊绊的往下坠。

不知怎得,又变成江云声攀在山石上拽着她,而她脑袋磕在石头上,中途晕了过去。

赴死也赴的颇为不易,白遭了好些罪。

陆在望好似被冻麻了,许久才恢复知觉,听到耳边沉重的喘息,才知背着她的不是个东西,而是个人。

陆在望神志不清的嘀咕道:“敢问这位义士,我此生姓甚名谁啊?”

这人没理她,气息很不稳又极压抑,只顾背着她在雨中蒙头走着,陆在望叹了声,“江云声,真是孽缘,怎得又遇见你了?”

江云声还是没理她,他走的很慢,许久才将她背进一处浅浅的山坳中,两步便见底,好在尚可做避雨之用。

砸在脸上的寒雨被隔开,陆在望慢吞吞的睁开眼,江云声很不客气松手的将她扔在地上,沉沉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靠在山壁上不吭声了。

陆在望撑着脑袋爬起来,脸上还凝着血迹,她和江云声两个都像是泥坑里新刨出来的,浑身上下脏的很清新。

那雨没打在身上,依旧冷,可好歹能缓过些劲来,陆在望想叫他再往里避一避,能暖和一点,可江云声垂着脑袋不理她,陆在望便挪过去,拍他的脸,可触手滚烫。

陆在望左臂骨折,只好用右手将江云声的脸抬起来,他嘴唇已无一点血色,死气沉沉的,叫她陡然慌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