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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昌等人并未穿甲,可常年征战沾染了浑身戾气,往那一站个个狠辣老练,气势浑厚,一群山贼见来人并不好惹,便略收敛了些。

赵珩放下案卷,平静问道:“她为何自己跳下山崖?”

匪首见他坐上首,说话颇和气有条理,不似京兆府的人上来就逼问他们老巢在哪里,觉着他像是个说话能上算的管事,便回道:“那小子生的娘里娘气,弟兄们不过玩笑一句,说脱了他的衣裳,他就要跳崖,这才闹出误会。”

赵珩闻言略一抬眼,定定的瞧着他。

脸上那股平静骤然消散,转为冷冽。

陆在望被找到时,确实只穿了两件单衣,冻得至今高烧不退。

这帮山匪平时行事粗糙,很难把握堂上人那一点微妙的情绪变化,见赵珩无甚大反应,便你一言我一语的继续申辩起来,“就是!又不是咱们推下去的!”

“只是路上偶遇,玩笑他几句,他就要死要活。不怪那小子长得娘气,性子也积黏!”

“我们都是冤枉的!”

堂下吵闹不休,吵的赵珩心头火骤起,他重重的吐息,想压制住火气,先问出幕后主使。

可惜没压住。

孟昌见他按着额头,就知道气的不轻,又结合堂下人的供述,便觉不好。很有眼力见的大步上前对着匪首面门就是一脚,那人被狠踹的往后一仰,四仰八叉的后脑勺着地。孟昌俯下身揪住他衣领又拖行起来,按着脑袋砸在京兆府刑堂柱子上,立时溅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