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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主帐营前的齐刷刷两排守军,见孟昌骂骂咧咧的走进,纷纷挺直腰背。

“他娘的。”孟昌一边戳着耳朵,一边挠着胳膊,“哪他娘的这么多虫子!”孟昌是北方人,南军中不乏和他一样的将士,一入南境就水土不服,起一身疹子,没被战场上的刀枪剑戟撂倒,先倒在气候上。

可成王坐镇,他都没说话,旁人自不敢抱怨。

就孟将军话多,走哪骂哪。

“殿下在休息。”有人提醒了一句,孟昌敲他脑门,“什么殿下,军营里只有主将,叫将军。打量南元人不知道咱来了?”

“是。”

里面传来几声咳嗽,孟昌敛神整甲,撩了帐帘进去,人未到声先至,“将军!京中来信。”

行军从简,主帐内也十分简略,案桌,沙台,后置一面屏风,里面摆着窄榻。赵珩便站在案桌前,面色泛着潮红,神色不耐。

他其实也很难忍受南边要命的气候。来一回病一回,从无例外。

赵珩抬眸看了一眼,淡声说道:“拿来。”

素来京中来信都是薄薄的一封,这回不同,孟昌从怀里掏出个鼓鼓囊囊的厚封出来,不知道还以为里头装了本书。赵珩略一皱眉,军中事务繁杂,他哪来的功夫读这长篇大论。

郑势这闷葫芦连规矩都忘了。

他懒得看,索性扔给孟昌,“捡要紧的告诉我。”

孟昌道是,利落的撕开信,先读了上面一封短笺,“陛下撸了刘兴堂的职,押回京候审。陆侯挂帅,北上御敌,”

赵珩嗯了声,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两大营谁顶着?”

孟昌:“防卫司提督康延,和忠勇将军夏之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