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能撑着他冷漠的表象,也就罢了,但他偏偏不撑了,理智告诉我,我该走了,但我怎么也走不动路。

几十年的惯性让我停在原地,我闷不吭声,他也闷不吭声,他等着我的答案。

最后,我咳嗽了几声,说:“去附近开个房吧,大晚上的,开车坐车也不方便。”

赵星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他“嗯”了一声,说:“房费我付。”

我打了个哈欠,想说要不aa,后来觉得大半夜的,别再吵架了,就把嘴边的话咽下去了。

我们找了个四星级的酒店,设置有些陈旧了,但服务还算到位,赵星选了个行政套房,利落地刷了卡,他径直向前走了几步,猛地停了下来,转过身看我。

我的大脑因为困倦而有些迟钝,也看着他,我问他:“怎么不走了。”

他扭过头,用很轻的声音说:“等一等你。”

电梯有一点旧了,套房在顶层,在里面能听到细微的“咯吱”声响,我看着电梯镜子里赵星的脸,发现他板着脸,看起来有一点憔悴,胡子茬也没剃干净。

他看起来过得不算好,但我并没有询问他的近况。

我们一起进了房间,巨大的软床上有玫瑰假花堆成的爱心,看起来是给新婚夫妻的布置。

赵星这种吹毛求疵的人,竟然没有打内线电话投诉,反倒是亲自上前一步,把这些假花收拾好放在了座椅上,掀开了被子,说:“就这一张床,晚上一起睡吧。”

我在楼下没喊着要开两间房,其实就默认了今晚上睡一张床,现在赵星又提了一遍,我就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他看起来有一点高兴。

我们冲了澡,躺在了柔软的大床上,关上了灯,过了大概十分钟,赵星问我:“睡着了么?”

我闭眼回他:“还没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