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院的帐,说清白也是清白,说不清白也是不清白,假账是没人敢做的,但各种违规操作绝对不在少数。

院长面上还能撑得住,一边聊天,一边用手指戳了戳手机,他应该是发给了他的心腹——我见他心腹低头看了看智能手表,脸色也不太好,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会议室。

这一场会开到了六点整,圆脸领导姓方,方先生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手上还拎着我们研究院近三年的账。

院长笑着把人送走了,扭过头就开骂了,用词过于丰富,完全不像一个知识分子。

我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琢磨着要不要失踪几十天,躲一躲这个幺蛾子事儿,院长却亲自揽住了我的肩膀,说:“晚上一起吃个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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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局结束的时候,已经到了深夜,我从酒店出来,取出手机,发现上面有很多未接来电,来电人都是赵星,最后一通电话,在两个小时以前。

实话实说,我是有些感动的,在这种寒风凛冽的夜晚,刚刚结束了非常操蛋的工作,发现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在关心着自己、在等待着自己的回家,简直温暖得让人落泪。

我倒没什么落泪的冲动,顺手将手机塞到了大衣口袋里,然后一点也不意外地在酒店的门外,发现了赵星的车。

车窗缓慢地下滑,露出了赵星的司机的脸,他说:“赵总在您家里等您。”

我鼓了鼓脸,心道人有钱了的确多了很多的选择,比如以前赵星想接我,肯定得亲自来接,现在的话,叫个司机开他的车来,也是一个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