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没有追问下去,我已经猜到了,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赵星的头贴在我的额头上,他的眼里有万千话语,最后化成了一句:“崔明朗,我不是什么好人。”
“我知道,”我抱住了他,顺了顺他的后背,“近墨者黑,你是因为我才学坏的。”
赵星像是被安抚住了,像个大型犬类似的,抱着我蹭来蹭去,我们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梦里,我久违地梦到了当年私奔时的情景。
那是一个灼热的午后,我正在破旧的书桌旁帮临时的学生批改作业,赵星推开了房门,脸上带着不太正常的潮红,i细细的汗珠顺着他的脸颊滚落,他望着我,眼睛明亮而有神。
我停下笔,抬头问他:“干什么去了?”
赵星从裤兜里翻出皱皱巴巴的一叠小面额的现金,塞到了我的手心,说:“临时干了个体力活。”
我蹙起眉,说:“那太辛苦了,我们换点别的做,你才刚成年,吃不消的。”
赵星笑了笑,回我:“就这一次。”
我“嗯”了一声,接过了钱,准备和自己之前攒下的凑一起,给赵星买一支手霜,眼角余光却发现赵星的掌心有一道血痕:“怎么回事?”
“搬东西的时候不小心划破的……”
我握着他的手去找碘酒和纱布,一反常态地不停念叨,赵星一直在傻笑,他的伪装太过完美无缺,以至于当年的我,竟然没有察觉到半点不对。
当年倒是没有什么命案的消息,但破旧的小巷子里,总有人因为打架而住院或者搬离,我不知道赵星当年用了什么手段,护住了我,但总归不会是什么令人愉快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