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平一下笑开了,“老江,我就知道你能想开。”
“想不开能怎么着,都到了这了。”江予舟伸出右手虚握了握拳,手心肉红色的伤疤一闪而过。
周平看他的动作也没再笑了,他情绪一下上来了,脸垮的特别快,眼圈红着,看着跟要哭似的。
“这群狗/日的,”他吸了吸鼻子,把眼里那点水汽眨掉,“我非剥了他们的皮!”
江予舟不愿意逗他哭,笑了笑说,“行,我等着。”然后抬手指了指头顶,“去给我摘几个石榴。”
“嗯。”周平鼻音很重的应了一声,接着猴子附体,三两下爬到树上摘了几个大石榴。
他挑了个最大的递给江予舟,剩下几个自己拿衣裳兜着带走了。
江予舟在后头看的直发笑,周平年纪还是太小,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江予舟看着周平出了门,开始蹲树底下剥石榴。但没成想,他到云洲养老都没着急,一个石榴就让他上了头。
这石榴个头特别大,得俩手才能掰开。
江予舟伸出右手攥了攥拳又松开,整只手从手腕到指尖都在抖,除了拇指以外,其他手指都伸不太直,更别说掰石榴了。
江予舟到底是没忍住发作了,他咬咬后牙骂了句脏话,扔了石榴锁上门出去了。
他绕着一大片胡同转了一圈,心里火多少压下去一点,等彻底平静了,又想起来家里可能缺点东西得买,于是又走到主路上。
主路上小店不少,但很多都是前头开店后头住人,生活气息很重。
只有一家古香古色的小楼,四个角高高的吊着,装修精良,看起来是正经做生意的,但就是在这片平房里多少有点用力过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