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虞脸上没了刚才的轻松,哦了声,再没话了。
等回了家,父亲裴承邑已经在等着他了,裴承邑早年是秦州戍边的将领,如今已过知命之年,伤病缠身。女儿入主东宫后,他被封卫国公,长子裴虞受陛下亲封,不可谓不风光。
但他本人在太昌二年就已辞官,后回乡养病,在女儿入东宫后,才回到上都城。
裴虞进了主院,见父亲坐在南窗前,恭敬问安,裴承邑问:“太子如何了?”
裴虞:“太子殿下,还是执意想择师,圣上没有否决。”
裴承邑腿上有伤寒,望着窗外,淡淡嘲讽:“吕匡渊当年二十几岁,就已名满天下,难道教导不了他?”
裴虞:“吕匡渊中庸且随和,太子性情耿直……”
“中庸有什么不好?他已是储君,还要怎样?北宫都在安养天年,他有什么急不可待的?”
裴虞听得一惊。
裴承邑也不想再多说,只淡淡说:“疑心太过,受不得言辞相讥,终究不是好事。”
裴虞也知太子性情少了容人雅量,而陈留王才名在外,也确实上进。
“陈留王一直能出入北宫。”,他解释道。
裴承邑转头看着儿子,认真说:“景宜,莫要太过相信……”他说到一半,想起了什么,停了片刻,改口说:“出入北宫又如何,当年的河间王不也……”
他两度开口都没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