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年轻你看我,我看你,再谁也不敢说话了。李姝抱着书,一溜烟跑了。留袁兆宗一个人傻笑。
李令俞正在写公文和回复信件。她此时正在给宋彦光写回信,自她升官后,宋彦光的信来的很勤,他去江南任职,在建康文集殿任枢密使,这官没有地方管理权限,但是管理督查着江南文官,这个官职非常特殊,也是萧诵登基后设置的各地的摄政只用。大概是为了和萧雍的九边重镇武将抗衡。
吕匡渊闲赋在家,虽然领命教授她,但她并无闲暇去读书,日日当值,也或者吕匡渊是领悟到萧雍的心思了,彻底闲赋在家,万事不问。
他给李令俞的信,也不过是一些日常,比如最近学习李令俞的丹青,有了一些领悟。两人并没有多少师生之情,尤其是她不像个学生,吕匡渊也不像是个老师。
李令俞请教他,江州案,我如今该怎么走?
吕匡渊回复:如何走,如今已经由不得你了。你只记住,不要妄想让所有人满意。
那就是两宫之争,她怕是不能有好下场了。
第二日她又去了趟南台狱。
狱中人众多,大多是连带进来的人,她先去见了李尚。
李尚还是上次见的模样,但不如上次清醒了,整日暗无天日,时间久了人精神总会出现问题。
见她又来,李尚问:“你又来干什么?”
李令俞心里叹气,“我奉命,陪审江州案。”
李尚突然扑过来,抓着栏杆,嘶哑着问:“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李令俞想了想,这真的是大逆不道,她本就心怀愧疚,就跪在他对面,两人隔着栏栅,李令俞:“我被拖进此案,来审父亲,这是大逆不道,我知道。”
李尚听她说完冷静了,问:“你为何会被拖进此案?”
“说来话长,我受人举荐,在北宫司书殿做秉笔,后来被派往协审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