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久不见人的卫国公都问儿子:“这李令俞,为人如何?”
裴虞给父亲斟了茶,道:“少而敏,多智。”
裴承邑又问:“景宜觉得他会是江州案的变数吗?”
裴虞:“如今局成,就看他怎么破局。子审父,是大逆。陛下这局大胜,圣人终究是老了。太子殿下也安全了。”
裴承邑:“若是李令俞能破局呢?”
裴虞轻尝了口茶,说:“就算她能破局,不还有宋彦光吗?有南山书院,有我先生在。我自然能拴住她。我倒是不怕她捅天,只怕她捅不破天。”
裴承邑长舒了口气,再没说话。
裴虞算准了她,也料定了她不能全身而退。如今竟然有些期待,她但凡能破局,那或许是新的局面。
等下值时,吴廷翰正出来,见她背着包,笑问:“李大人总带这个,是装什么用的?”
李令俞看着自己的帆布袋,不甚在意说:“习惯了,出门在外总拿着纸笔。”
吴廷翰瘦高,官服穿在身上宽大,显得有几分落拓,一张十几岁的脸,看起来十分青春。
“好习惯。”
李令俞随口问:“吴大人是哪里人?”
“我?交州。”
李令俞惊讶,俗称蛮夷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