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萧鋆坐在一边, 看着李令俞熟练操作,誊抄修补破损的书页, 最后刷浆,给古籍贴上新书皮,十分感兴趣,问:“你这技艺都是从哪里学来的?”
李令俞:“不过是些工匠手艺, 只需细心精巧些。”
萧鋆:“果真是风雅人。”
李令俞只说:“抄一本新的更好, 只是我没那么多精力,只能这样走捷径。”
之后,两人就游记和山川河流, 江南之景讨论了一中午。
直到快傍晚, 蔡真才回来, 见二人就那么坐在藏书殿的地上,轮流背诗,喝着不知哪里偷来的酒,十分的畅快。
他担惊受怕了一整日,被背两人的样子感染了,但难免假意抱怨说:“郎君好兴致,可叫我担心了一整日。”
李令俞见他回来,抬头笑起来,十分的开怀,说:“没事了?”
蔡真也松了神经:“没事了。”
李令俞起身说:“等你也不见你回来,我追你而去,结果你已经去紫宸殿了。”
蔡真听的感动,这才想起来,忙和萧鋆说:“殿下快起来吧,坐在地上可小心着凉了,入秋的天气,说冷就冷了,小心风寒。”
萧鋆已然喝醉了,乍一听这话,十分耳熟,忽然忆起亡妻,十七岁嫁他,恩爱夫妻。
也是深秋,那日她说,殿下,入秋天冷了,换身衣服,小心风寒。
可待他赶回去,她人已经没了。
他一时间泪流满面,胡言了一句:“锦娘,你不知道,我向来不怕冷……”
蔡真吓得一句话不敢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