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令俞肃着脸,只答:“谢家与我不对付,只管冲我来,但是伤我家人,我不能忍。我防不住那么多人,若是镇不住谢家,以后还会有人来欺负我。”
蔡荃被她说的心里十分酸涩,劝她:“圣人一听你竟然鲁莽成这样,十分失望。”
李令俞就说:“得圣人提拔,于朝廷有用。这些恩我该肝脑涂地以报圣恩。但我家妹妹只有我这一个哥哥,我若是不能看护好她们,就如我头顶没有瓦砾。我不能当作无事发生,我有愧于她们。”
蔡荃一面十分赞赏她的血性,一方面又叹气,她领着北宫的神策军出去作乱,杀了谢家的儿子。
这要是闹起来,事情闹大了,就难看了。
她这是凭一己之力,将两宫和朝廷都搅了个天翻地覆。
李令俞磕头朗声说:“我要先去见陛下,为我妹妹讨个公道。今日之责,起因不在我,柳家弄权,借着科考学子之名招揽结交京中世家,意欲何为!谢家纵容子弟出门作乱,伤人性命,罔顾律法!”
谢鸿要是听到,都得骂她恶人先告状。
她卡着七寸,非要闹大,即便是自己杀了人也要闹。
裴虞若是帮腔,她也会拉着裴虞下水。
这次谁也别想好过。
她的最坏的打算,就是鱼死网破。
她起身后,走了几步,又复回去跪下,给陈侯写了封信。
吾妹性禀柔闲,得侯府青眼,而今我为罪人,但家风淳正,无不为忠。若侯府另有打算,望尽早告知于某。姻缘本是结两性之好,若不能和美,便不是好事。某绝无怨言。
她将信写好,身边一时没有人,就托蔡荃说:“我一时无人可托,烦请蔡督事,帮我将这信,转交给陈侯。”
蔡荃叹息一声,心中觉得她确实不容易。只是性情也实在是鲁莽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