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过的杀戮和鲜血,是她想不到的。
他怕吓着她,就尽量不提起,也不让她看。
他也清楚,上都城怎么可能风平浪静,她死里逃生,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同样凶险,不见血的战场,才最能摧毁人心。
去年在上都城几个月,他已经听过很多关于她的事了。
同是龙子凤孙,她就像圣人手里的刀,一个私奴。
连同永康公主都能将她扣在城台道中。
李令俞推门进去,见他在灯下正在擦拭伤口。严柏年见她进来,一时惊讶,手里的毛巾又掉进水盆里了。
李令俞反手闭上门,问:“你的伤怎么样了?”
严柏年目不转睛看着她,说不出来话。李令俞也不再问,过去径自将水盆里的毛巾拧干,敷在他敞开的前胸的伤口上。
他的肌肤很白,不同北境的武将,那种被烈日晒过的蜜色。他胸前被衣领遮住的地方,更像釉色的白一样。
让她无端想起,拈花莲花身。
圣洁而虔诚。
严柏年专注看着她,眼神一片幽暗,由着她脱了他的内衫。
他能忍着李令俞看他,却忍不住她触碰自己。
她的手抚在他的伤处,有的结痂掉了,剩一片粉红的疤痕,她伸手摸了下,严柏年用气声问:“你为什么要来?”
可能是离得太近,这话并不想是耳中传入,更像是从他的嘴巴里的气息,传到了她脸上。
李令俞不说话,严柏年便伸手卡着她的下颚,将她的脸抬起来,凶狠的轻吻她。
和从前的克制的蜻蜓点水完全不同,和青春年少的青涩也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