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柠竟然在吸收着尸魔的魔气……

炽飏也不确定,这是否也是一种契约的形式,如若此时炽飏将尸魔击杀,他恐伤到陆青柠,只能将那三具行尸烧尽,试着入陆青柠神识,为其护法。

如上次一般,炽飏能与陆青柠神识相通,也自然通过陆青柠的感知,炽飏感同身受着尸魔的魔识内里。

尸魔的魔识与储凝霜的天寒地冻不同,他的魔识之内,是一片血红之色,而令炽飏意外的是,尸魔的魔识似乎并没有对陆青柠有什么敌意,没有打算侵占,只是在探查。

因此,陆青柠的意识还是十分清晰的,她记得上次如何在储凝霜的神识里游走,如何离开,便如法炮制,试着在尸魔的魔识里找到一个出口。

陆青柠在搜寻之际,感应到了一处血色稍微淡薄一些的地方,便试着引自己的神识前去。

只不过,她很快就发现,自己勿入了尸魔的魔心地带,即是他因何入魔道的心魔所在。

陆青柠和炽飏看到了一行身着淡金色衣衫的弟子,听着他们口中念念有词,看着他们练剑的招式,便知道,这应该是一个什么修剑的门派。

只不过,炽飏并不识得这门派,陆青柠也未曾听说过。

倒是这剑法,炽飏觉得有些眼熟,似是与他们翎云仙门剑宗一脉有些相似,招式上变幻倒是不尽相同。

彼时的尸魔,还是个明媚皓齿的少年郎,虽说,他的皮肤十分白皙,却不是如今的病态,身姿健朗康泰,不是如今这般骨瘦如柴。

那时的他也不叫尸魔,他有名有姓,叫斩常流。

只见,他手中握着两把长剑,舞得翻飞,神采奕奕,而与他对战手握长刀之人,却是令炽飏和陆青柠都颇为意外。

此人,竟是他们都见过,打过交道的鸣剑山庄二庄主翁枫林,尸魔记忆中的他也是十分年轻,带着几分少年人才有的青涩,却又故作深沉,却并没有如今这般的沉稳。

“斩师弟,你赢了,我认输了。”翁枫林有些气喘地收了刀。

“哈哈哈,师兄,你这么不禁打,什么时候才能修得金丹期啊!”斩常流也跟着收了剑,嘲笑翁枫林。

翁枫林却是不恼,只是瞥了一眼没有正行的师弟,十分认真地道,“你天赋本就比我好,咱们门派那么多古籍,你都能融会贯通,我不行,许多细节我还未读懂。师尊说过,修刀一道,需从长计议,急不得。”

“要不,你换个学?修重刀不行,修个别的呗,你就和我一起修双剑,或者圆月双刀,反正咱们门内兵器的功法多,而且咱们藏书阁的典籍,那可是修真界内数一数二的!”斩常流骄傲建议道。

翁枫林摇了摇头,“师尊说过,心性不定,只会有损修为,我就修重刀即可。”

“行吧,你个老古板,扭不过你,走啊,喝酒去!我再逮两只野味,小师弟这趟下山历练,我托他带了上好的陈年佳酿!”斩常流把手搭在了翁枫林的肩上,朝着他扬着眉。

“师尊说过,我们辟谷之后,便不可以再眷恋凡俗食物,再有,门内禁止饮……呜呜呜……”翁枫林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斩常流给捂住了嘴,生拉硬拽地拖到了门内后山的一个隐秘山洞里。

这是他们师尊都不知道的一个秘密山洞,小时候,斩常流没少拉着翁枫林一起在这干坏事儿。

翁枫林成了烤工,正在给抓来的鸭子和烤鱼翻面,而斩常流就在山洞里一边看着师尊不许他们看的禁书,一边喝着酒。

“血祭术。哎,师兄,你看,这上说啊,以自己的鲜血为祭,可以召唤魂魄未彻底散去的尸身为己所用,还有啊,这血祭术可以瞬间提升自己的修为呢!”斩常流把书递到了翁枫林的眼前,见翁枫林扭头一脸的嫌弃,斩常流就切了一声,“不看拉倒,我自己看。”

“师弟,师尊说过,这是禁书,是不能修炼的禁术,你真的不该看。”翁枫林好心劝道,“如你所说,一个好好的人,如此挥霍自己的身体,以血为祭,那便是自身亏损也很多,损人不利己的功法,谁会学呢!难怪它称之为禁书,师弟,我们还是听师尊的吧。”

“谁要学啊!消遣一下而已!你不听?我偏要念!”斩常流自幼便与翁枫林一起长大,就喜欢看着他别别扭扭的样子,最后还不是都听他的。

“血祭……”斩常流刚要开始念,只觉得一阵地动山摇,令他有片刻的眩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