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从风拗断门锁,慢慢开门,没有激起屋里一丝灰尘。探头看了看,地上铺着杂乱的茅草,茅草尖凝结着干涸的乌黑的血块,宰肉的条桌成了蜘蛛的乐园,再看角落,应该是捆着孩子的地方,除了一堆将近朽烂的麻绳,都没有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这里是凶杀现场的缘故,这里格外的阴冷。
首先可以确定是,这里没有孩童的残魄。来的还是太迟了,也不知能收集到多少痕迹。云从风控制着法力,一步一步,小心地浮行于地面之上,一边仔细查看地面。
虽然现场灰尘弥漫,但看茅草的状分布,隐约可见拖行的痕迹,应该是孩子的吧?当然,最有价值的,是妖气,直觉上能感知到,还没有完全逸散。
云从风退回去,揉了揉太阳穴:“我方才饮了酒,不宜开天眼。子骞兄弟,还要再麻烦你一次了。看看这里的妖气,是什么种的。”
白子骞点头:“无妨。”
开天眼需要时间,云从风坐在外边休息,日头已经不像刚来时那么毒了,小巷子渐渐涌起属于偏僻之地的特有湿气,使得这里更加闷热如蒸笼。酒劲过后,云从风头疼了起来,想上茅房,还有点想吐。
过了一时半晌,白子骞走出来:“应该是只黄鼠狼,妖龄较大,有很明显的邪道气息。”
云从风微微阖了眼:“多谢子骞兄弟了。”
查了妖气。云从风还敲开了左邻右舍的门,询问在近半月可对自己的邻居有所了解。所答皆对其知之甚少。只道老太婆独自一人,脾气古怪,又是屠猪宰羊的,刚来时,巷子里的人看着她就发怵,哪敢上前去搭话。又问起面貌特征,说了个一五一十,个人有个人的不同,但大抵有些相似之处。云从风用心记下,等回去后请描绘犯人面貌的高手来画。
“她是卖肉的,那您知道,她宰的那些肉,都卖给谁了?”
老大爷摇头:“这个我咋知道,附近卖肉的多了,她也许自己卖,也许给别人供货。不问是不清楚的。不过我买过一次她宰的肉,嘿!那肉滋味可好了,我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嫩的肉!有好肉,大概不愁销路吧。就是奇了怪了,悄没声儿突然走了……”说着说着,老大爷砸吧了下嘴,还很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