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这种东西,谁也说不准的。”

司锦寒的下颚线紧绷,半天憋不出来一句话反驳。

时南抬头看了一眼床头的电子钟,说道,“明天,是我父母的祭日,我想去看看他们。”

司锦寒点点头,说道,“好,我陪你去。”

时南的身体他不放心,一刻也不能松开视线。

时南转过头,静静地看着司锦寒。

原本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此刻在他面前失了所有傲气,脸上写满了憔悴沧桑,贫血让司锦寒的脸色看起来非常难看,也带着几分虚弱。

视线不自觉的落到司锦寒的头发上,看到了隐秘于头发中的几根不明显的银丝。

上几天还没有的…

司锦寒被他看的有些不自然,别扭的低下头,时南轻声开口道,“你也照顾照顾自己的身体吧,贫血严重会引起很多并发症。”

无论再怎么变,本心依旧是善的,他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司锦寒就这么把身体搞垮。

这么一句话让司锦寒心头酸涩不已,眼眶都在发热。

他抬头怔怔的看着时南,良久,突然别开视线,闷闷的说道,“我去抽根烟。”

说着,他逃似的往外走,唯恐时南看出来异常。

司锦寒站在安全通道里,抬手捂住已经泛着泪光的一双眸子。

这样的时南,叫他怎么舍得放弃…

时南一个人在病床上待着,无聊的看着窗外。

这里没了那些防护网的束缚,倒让他的心情没有那么压抑。

入眼的全是高楼大厦,尽管隔音做得再好,他也依旧觉得烦躁。

时南掀开被子,勉强下了床,虽然身体乏力,但是如今扶着墙壁也可以行走。

他能感受到心脏的不舒服,这种感觉从醒来的那一刻就伴随着他,只是如今尽数爆发出来,让他承受不住。

他扶着墙壁摸到门,刚推开,一个高大的像是一座小山似的男人站在门口,将病房门口遮的严严实实,一点都看不到外面有什么。

男人的脸庞刚毅,一副刚正不阿的模样,说话的声音雄厚,他道,“夫人有什么要求,尽管吩咐我。”

时南,“……我想出去走一走。”

这弄得和谍战片似的。

时南真怕这个人告诉他不许出去,幸好,男人让开了身子,给时南腾出门口的位置,微微俯身,恭敬地说道,“夫人请。”

“不用叫我夫人。”时南纠正着。

“好的,夫人。”

时南,“……”你开心就好。

他走出病房,刚站在走廊里就愣住了。

走廊里,一排排保镖站在那里,各个站姿标准,全是熊一样的身板,一眼望去黑压压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什么重刑犯进了监狱,要被严格看守。

时南一站出来,身上顿时汇聚了所有目光,时南冷着一张脸往前走,努力忽视掉那些看的他头皮发麻的目光。

时南往外走,他们就也跟着移动,浩浩荡荡,好生气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