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里现在是不是不方便。”
林千“啪”一下把漱口杯放回洗漱台上,深吸口气,而后猛地回了头。
“别走了,现在走了反而尴尬。”他稳稳情绪,朝着温知寒拍拍手,语调抬高了些,“来,咱们自然点,借宿而已又不是偷情,待会儿吃完早饭再走哈,记得和我姑我哥说声再见,加油,你可以。”
他加完油打完气就让开了身,让温知寒进去洗漱。
温知寒却站在原地不动,半晌,才开口说:“我们本来就不是偷情。”
“是这么说,”林千头也不抬地接话,“可是我姑我哥都认得你诶,尤其我姑,长辈嘛,前夫在家里过夜,肯定会多想的——你进不进来?”
温知寒欲言又止,抿着唇和林千换了个位置,站到洗漱台前。
“牙刷在台子下面,对,就那个,还好我买得多,你随便拆一支吧,牙刷杯倒是只带了我和温阳的,你要是洁癖就别用了……”
“林千。”
温知寒还是出声打断了他,略顿了两秒,移开视线,轻声强调:“我还不是你前夫。”
林千不由地想起昨晚对方说的那些话来,和他此时此刻的神情放到一起,心情一下变得复杂难言,但很快又挠了挠头。
“会是的。”他伸出手,手指若无其事地在卫生间的墙上叩两下,“毛巾在这里。”
温知寒敛睫没有应声,举着牙刷,视线在洗漱台上游过一遍,不假思索地将刚刚林千用过的那只漱口杯抓在了手里。
互相示威。
fe。
林千没再管他,站在过道里呼出一小口气冷静了下,极力自然地朝起居室走去。
起居室里弥漫着一种微妙的安静,餐桌上摆着几袋豆浆和包子,都在冒着白乎乎的热气,姑姑坐在餐桌前慢慢地剥着豆角,表哥则在拆着新买的对联包装,在他走出来后两人不约而同地抬头看了一眼,默契地没有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