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不登三宝殿,显而易见,大理寺卿来小小的馥郁堂也不会是为选几匹布。
谢濯并未穿官服,应当是已下值,看起来比平日要和气些。
不知何故,她对他总有些忌惮。但人家毕竟是高门大户家的长子,又是大理寺卿,她端着合时宜的笑容走过去,“菀菀见过谢大人。”
谢濯转身,目光停留在她身上。
巴掌大的小脸上仿佛有光,尤其是噙着一抹笑时,格外好看。
“叫我谢大哥就好。”谢濯环顾一圈,笑问:“这些日子我在查一桩案子,因是不能张扬,才到这里来寻人。”
苏暮莞仍旧是一脸笑意,只是露出些许惶惑,“谢大人要找的人在馥郁堂?这委实吓到菀菀了。”
谢濯压低声音道:“菀菀不必担心,我要找的是个女人,姓王名姝,并非穷凶恶极的罪犯。”
苏暮莞微微诧异,可面上却不显,又问:“她犯了什么事?”
“并未犯事,我只是询问些线索。”谢濯比她高一个头,微微低头笑了笑,“菀菀可否为我引路?”
苏暮莞猜不透他是否知晓姝儿的身份。先前谢龄音提到他在查杜南亭,她有心旁观之,可转眼自己成了局内人,便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虽不愿姝儿受到半点牵扯,也心知肚明这人不好糊弄,只好带着他去了绣房,又将其他绣娘都请了出去。
林云疏已在屋里探听到外面的情况。他将外室一事透露了冰山一角,本身要谢濯去别院打探情况,没料到居然查到这里来了。
还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可眼下并不是告诉他真相的时机,他只好整理衣裙,装作弱女子开门。
他刻意依靠在苏暮莞身边,在耳边可怜兮兮道:“姐姐,我有些怕。”
谢濯抬眸,低头看身上的常服,暗自揣测许是自己露出的一脸威严吓到了人家,也就难怪苏暮莞每回见他都退避三舍。
他忙挤出亲切柔和的笑,“我不过是例常问话,不必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