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杜南亭彻底撕破脸皮。
“是你不该勾引旁人,我不过是想有个好仕途,证明给你看——”
后面还说了什么,苏暮莞已听不清楚。良久,她虚缓跌垂下手,任由责备之词断断续续落入耳中,愈加不堪入耳。
她捂住双耳,眼泪簌簌流下,身子一颤一颤。
林云疏抿唇,心里一阵阵抽得疼,却不知如何安慰。
明明是杜南亭怯懦自私,没能袒护她,抛弃她,最后把错处都归到她身上,好一副伪君子的嘴脸。
苏暮莞用帕巾抹了泪,哽咽着道:“我从前待他不好吗?他家里穷,可我并没有瞧不起他,可他总说我拂了他面子。那些人缠着我时我都是疾言厉色地拒绝,他却从没有维护我呀。是我错了嘛?我又做错了什么?”
听她还在为杜南亭的怨怼而不解,陷入自我怀疑,林云疏的手覆上她后背,最终因男女有别而挪开,只是化作一腔哀怨重重叹口气。
“姐姐,你没错。他就是衣冠禽兽。哄我去别院住着,又哄你们苏家养他,如今还不知如何哄骗张大人。”
一语惊醒梦中人,苏暮莞猝然惊醒似的望着林云疏,“还是妹妹通透,反倒是我差点着了他的道,反找自己的错处。”
她黛眉微蹙,拭干眼角的泪水,向林云疏提起往日的点点滴滴。他们如何相识,杜南亭对她的若即若离,让她摸不准,看不透。
回头看来,他的花言巧语都是假的,什么山盟海誓也拦不住娶侍郎千金。
提起半年前那夜,他差点爬到她床上,要了她身子,苏暮莞仍旧是心有余悸。
这些细枝末节令林云疏无比愤怒,杜南亭在控制人心这种事情上真是天赋异禀,幸好苏暮莞心志坚定,才能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