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小住在淮州,此次舅舅来京城办事,她央求着父母才得到允许随同来京城闲玩。
若是提前知道自己会被人拐走绑起来,关在昏暗无光、又闷又饿的地方,差点被卖掉,她绝对不想来遭这个罪。
说罢,她又落下泪。
林云疏问道:“你如何逃出来的?”
声音冷硬,听起来不大好惹,秦樱落心尖不由得打了个颤。
她先前只注意走在前面的苏暮莞,这时才看到林云疏,举止不像婢女,也不知是个什么身份。
苏暮莞身量高,但讲话绵软,如春风十里,让人感觉温和亲切。眼前的女人身量还要高一个头,冷艳如霜月,压迫感极强。
还是头一回这样惧怕一个女子。
秦樱落紧攥被角,微抿双唇,眼中泪花滚动。
“是一个和我一起被抓起来的姐姐,她带着我一起逃走的,可是……可是她跌了一跤被追上了……明明我们约好了要一起逃走……”
说完,她情不自禁地捂住脸,眼泪顺着手指缝流淌下来,呜咽道:“她比我关得早些,也是外地来的。是她告诉我,那些人要绑我们去服侍贵客。”
见她如此担惊受怕,苏暮莞轻拍后背安抚她片刻,追问:“可有说要把你们卖到何处?服侍的是什么贵客?”
樱落拼命摇头,这几日的情形如浮云过目,想到能安然无恙待在这船上,已如同捡回一条命,压根不愿再去回想那些噩梦般的画面。
林云疏急着想要更多线索,继续盘问:
“那些人可有主使?”
“可还记得与你关在一起的女子名讳?”
“你……”
他连珠炮似的提问吓坏了秦樱落,她摇头垂泪道:“我不记得了。我……我丢了这么多日子,舅舅怕是急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