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攥在手心的纸条,只有寥寥几字。
迎合章灏,爱惜身子,切勿忧思过重,一切都会好。
日暮四合,许栀沉沉睡去。
她没有梦见与常奕两情相悦的过往,没有梦见与贵妃相谈甚欢的深夜,没有梦见与皇上共商国事的怅惘,只梦见肚子里的孩子长成一个白胖的小团子,展开双臂扑向她的怀抱。
转眼腊月过半,寒风凛冽,冰冷刺骨。
秦方钰只穿一件单薄上衣,挽起的衣袖扎得紧紧,在院子里练功。
苏冰雁穿过月门,见到他正扎马步,宽肩窄腰,手臂肌肉紧绷,倒比第一回 见还要紧实。
她穿得厚实,再看他一件单衣,忍不住瑟瑟发抖。
“你才好,郎中说了要注意休息。”她嗔怪道:“快些跟我一起去吃早膳。”
“等我。”
秦方钰回屋里,盥洗一番后更衣,依旧是一身白玉一般,直裾深衣遮住他的肌肉,显得清瘦颀长。
路上,他笑道:“这回遇袭死里逃生,我更要勤练功。”
苏冰雁抱着汤婆子搓手道:“知道的,冬练三九嘛。这都中旬了,你如何回淮州?”
山路和河道怕是都封了。
“不回了。”他摇头,:“阿爹阿娘已知晓,不会怪我。”
听到这话,苏冰雁暗地里松了口气,旋即在心里笑,这有什么好高兴的。只是分了一回神,脚下就打滑,差点摔一跤。
还好秦方钰眼疾手快,托住她的腰,扶着她稳稳当当站好才松手。
分明隔了好多层,苏冰雁竟感知到背后那只手的灼热,一时有些慌乱,推开他的手臂。
“我又不是孩子。”说完抖落裙摆的雪。
后面的路不长,秦方钰一直盯着她,生怕她一脚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