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疏自是不管这些,他摇着折扇对着眼前的一座玉山啧啧称奇。
这是秦方钰临行前就预定好的贺礼,半人之高,这个时候送过来简直是相当应景。既能放在书房做摆设,又能往上面浇凉水解暑热。
不得不佩服他处事之细腻。
听玉器铺的老板说,他还定了一份贺礼送到苏家,也不知是何物。
只能等明日大婚见到苏暮菀才能揭晓了。
虽因着是圣上赐婚而省了大半个流程,可平日里见面都极为难得,更不用说拥抱简直是奢望。
他每日是掰着指头算日子,才总算熬过来。
而苏家这边,自赐婚后,来往的人也是络绎不绝。苏暮菀盯着黄历算着算着,日子便到了。
眼下,她还不敢相信明日就要嫁给林云疏,原本翘首以盼,此刻竟多了些紧张和不舍。
想到从今往后要住在王府,虽说离家并不远,可仍旧有些不舍。她到了母亲屋子里,两人拉着手说了许久的话。
母亲提到嫁给父亲前夜,一夜未曾入梦,第二日很早便要起来梳妆打扮。可那时一点儿也不觉困,反倒是等拜过堂,喝了合卺酒,在屋里等父亲时睡着了。
父亲那夜并没喝醉,应酬完就赶紧回来陪她,未曾想见到的却是个自个儿揭了盖头在躺在床上的娘子。
他几乎是气笑了,未曾叫醒母亲,让她一觉睡到天亮,险些误了晨起敬酒的时辰。
翌日拜见外祖母时,母亲几乎羞得无地自容,然而外祖父和外祖母都是极为开明的人,并未曾责备母亲起晚。算起来嫁到苏家的这些年里,过的真真是惹人艳羡的日子,苏家无人苛责她,妯娌之间相处也很是融洽。
往事历历在目,沈薇抓着苏暮菀的手,感慨良多。
“菀菀,娘这些日子观察,殿下和你父亲一样,也是个会宠人的。阿娘虽不舍你,却也很放心。你一定要好好和殿下过日子,不可恃宠而骄,知晓吗?王府到底比不得苏家,要谨言慎行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