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成宋坐下,长腿没处放地支在过道上,差点给隔壁班化学老师绊个跟头。

老李坐他对面,满面慈祥地看着他,眼神都散发着母爱的光辉。

教育事业确实蹉跎人,大老爷们都有母爱光辉了。

余成宋没碰茶水,太苦,开门见山地说:“您要谈什么,谈吧,我外卖等会儿到了。”

“外卖不健康啊!”老李不赞同地看着他,“我侄女前两天订了——”

“停,”余成宋打了个手势,“说正事儿。”

这老头子磨叽起来没完。

老李顿了顿,语重心长地说:“刚才韩主任找我谈了,我也发现了,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能不能和老师说说?才开学不到一个月,你都让韩主任找四回了,你以前可不是这种孩子,肯定是有什么事儿,你和我说说,我肯定尽全力帮你。”

“咱想说什么直说,”余成宋都快听笑了,哪次谈话都得铺垫半天,技术还贼差,一耳朵就能听出来,“能别拐弯抹角的吗,赶着时间呢老李。”

“唉,瞒不住你,”老李笑了笑,“我就是想让你和你同桌好好相处,那是个好孩子……”

余成宋想起殷顾镶在脸上似的笑,不明显地挑了挑眉。

那要是个好孩子,他从顶搂跳下去。

“其实我把你俩安排在一起是有私心的。”老李说。

“什么?”余成宋夸张地低声喊,“我们敬爱的李老师,居然有私心?”

“别打岔,”老李喝了口茶水,又把他那杯往他那儿推了推,“殷顾在之前的学校成绩一直很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