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在这时候这么喊我, ”余成宋放下手机,“听课。”

“没,”殷顾笑了笑, 掩下眼底的情绪, “我就是想问你中午想吃什么。”

“吃不下去,”余成宋瞅了他一眼, “我想吃人。”

“去买蛋糕吧, ”殷顾悄悄在他腿上按了按,掌心温热, “我昨天看他家外卖新出了一个草莓泡芙,看着特别有食欲。”

“不吃。”余成宋收回视线, 这会儿心里堵的八百个殷顾围着他说我爱你都不好使, 刚才那个话题直接把他按进死胡同里,一头撞死。

更气人的是,话题是他挑起来的。

余成宋你就是闲着了,好日子过多了智商都特么喂狗了。

“我想尝尝, ”殷顾掏出手机给他看, “我们出去吃还是订外卖?”

“随便,”余成宋深吸口气,拽过殷顾外套铺桌子上, 趴下,闷声说:“我困了, 睡了。”

“那我订外卖了,”殷顾小声说, “睡吧男朋友, 我帮你记笔记。”

余成宋也不是真困了,就是憋屈, 这种憋屈和他之前因为家里的矛盾产生的憋屈还不一样。

后者是早就麻木了、半放弃状态的憋屈,睡一觉,吃块糖,打一架就能发泄掉。

前者则难忍得多,这件事从老李给他打的那个电话问他“高三了有没有什么目标啊?”开始到现在,他已经想了很久了,虽然每次都不敢深想,但他知道,正确答案始终只有一个,

但正确不代表他就能平静接受。

如果他没认识殷顾,不,就算他俩认识了,但没别的交集,那他高考之后不论考到祖国山河的随便哪个鸟不拉屎的犄角旮旯都不会有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