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夜荒还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对。

可是当白子琰用那种悲悯的目光看向他的时候,他才立刻反应过来,心头猛的一揪,吓得他差点当场腿软给白子琰跪下了。

不是因为别的,只因为白子琰的眼神儿看起来,分明是在说“居然要换了浑身的血,兔子实在是太可怜了”。

要知道换血这种事说起来轻巧,做起来绝对不比断了手筋脚筋轻松。

如果真的再来这么一次,夜荒觉得,自己半条命都不够受的。

大脑飞快地旋转,夜荒努力思考着该怎么解决这件事。可让他没想到的是,都不等他开口,白子琰已经轻叹了一声,他说:“之前你受这些苦的时候,为什么就不能告诉我呢?”

夜荒眨眨眼,随即苦笑起来。

眼中的光泽有些暗淡,他说:“那时候不熟悉,我害怕自己的情况被你们知道,如果你们嫌弃我,不让我再在门派里待着了,我就真的无处可去了。所以所有的事情我都自己偷偷的做,我想把自己变得完美一点干净一点……至少这样能有个容身之处。”

这一次不是在装。

当初的卑微夜荒现在想想,都觉得自己实在是可怜的不行。而可怜的同时,他也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就像是白子琰说的那样,如果他早点知道这个师尊人这么好,早点对对方敞开心扉的话,或许也不需要遭受那么多的罪,至少能过的舒服一些了。

夜荒想着,脸上的悲伤越来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