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一个业余爱好研究社会文化的师弟,每隔一段时间就在实验室里侃侃而谈。她影响最深的一次是一次关于“钱”的。
三师弟:“我过年回家时发现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没有人问我喜欢不喜欢这份工作,这份工作有没有去趣,对这个社会有什么样的意义。所有人只问了一句话,挣多钱?!”
二师妹:“天下熙攘,皆为利往。”
感叹号把小师弟从数字模块里拽了出来,小师弟:“你们在讨论拜金吗?我昨晚还看见一个相亲节目说宁愿在宝马里哭也不愿意在自行车上笑。人活着不是为了追求快乐吗?”
五师弟:“没有钱会被看不起,快乐无从谈起。”
三师弟:“更可怕了,用钱作为标准评价一个人!”
二师妹:“钱是个符号,钱的功能让人不得不喜欢。”
五师弟:“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小师弟:“商品经济?”
三师弟:“可悲的是,人通过购买商品来定义自己,仿佛不是人在选择商品,而是商品在掌控着人。”
做科研是漫长枯燥的,这样与数学无关的话题是学术路上的调味剂。一个实验室的,思想深度和知识层次差不多,三师弟的话题都能接上两句,他们不以为意,后来三师弟和二师妹被拉去学术交流一个月回来后说其他人都听不懂他们两人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