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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储灵枷只认本族成员吗,可是一旦没找到宿主,也是能随便拉一个过来滥竽充数的吗?

幽蓝暴风卷到眼前,崖兀的大手五指成爪,向他脑袋抓来。

“还给吾!!”

他日常说话,嗓音原是施施然透着贵族气息,此时震怒中带着疲惫,他在潜虚鼎也有将近一年之久,耗尽心神留在原地,正是要窃取这力量。

龙邪又如何允许他伤害楚卧云,横矛一劈,将他拦在原地。

仪式已成。涣散的瞳孔,然后拿回那件小衣,于此同时,无尽澎湃的生命力充盈他的身体,净化了一切疲惫与病痛。浅淡黑色的双眸流泻紫金色光彩。

楚卧云不是没体会过进阶时与天地自然融为一体的畅快之感,这次的感受与之迥然不同,他是一种……嗯,它是一种由内而外的……心旌舒展开了的感觉。

真真是奇物。

龙邪亦暂时停止了缠斗,痴痴望着楚卧云这边。

崖兀面目狰狞,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仪式大成,在经历了气馁,愤怒,与无奈的心理后,须臾又恢复了一双幽潭似的瞳孔。

楚卧云转身,朗声问他:“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崖兀身上的骨骼状盔甲从胸口处化去,他放弃了,收了暴戾之意,幽幽地说:“这座殿宇是喋血仙巫族祖地,神台上孕育而成的储灵枷,等待着每一位通过六层考验的勇士,储灵枷在神庙中孕育的时间越久,能量越大,而距离上一件储灵枷认主,已过去千年之久。”

楚卧云心肝一颤,那岂不是意味着,他一次性带走了千年积累的一大波蓝?他道:“难怪,你会如此痛心疾首。”

耗费一年心血追逐的力量到头来便宜了楚卧云,是个人都会很心塞,他反倒淡定了,慢条斯理地整理起衣冠:“是吾的,终是吾的。”

乍然一声响,石破天惊,地面轰隆隆震动,一面墙壁向外凸起,好像有力量在往外顶,墙面支撑不住,皴裂开来,砖墙木屑往外射去,楚卧云也只能抱住神台才能抗住这股吸力。墙上的口子越开越大,外面五十步左右的距离,是一个黑蓝色的旋涡状的空间,与潜虚鼎入口的景象一模一样,黑洞一般,吹得神庙四分五裂,砖石瓦砾飞入旋涡中,四野全是高高低低的树木,枝杈也被吹成了平行于地面的方向。

仪式大成,储灵枷找到了新的主人,神庙在赶人了。

变故来得太急,楚卧云骇然失色,龙邪回身揽过楚卧云,疾往洞口掠去,而崖兀化为一条黑蓝色的游龙,先一步没入那个黑漆漆的洞口中。

深黑夜空般的一片幕布,点缀着星河宇宙,他停在那幕布前,不知为何还在逗留,然后掌心托起一丛黑色的魔气,斜斜往下打去。

“不好!”楚卧云与龙邪齐齐高声喊,他这是要毁掉出口,让他们困守在此地。

洞口又闪过一道黝黑庞大的影子,长着浓烈的黑琮毛,腹下三根粗壮的黑足,血盆大口咬上崖兀的手腕。

毕方兽一直守在神庙外,比他们都先一步感知到神庙外的异常。说来也算冤家路窄,崖兀通过第四层苦斗时,侥幸得胜,还重创毕方,当然他在桀奴兽群的围堵下也没讨到好。毕方兽既知感恩,便也会记恨,咬起人来是只十成十的狂躁猛兽。

就在一魔一兽通过后,出口急剧缩小,龙邪单手抱楚卧云,大力甩出血矛,正好卡在那洞口边缘。崖兀吃痛,斗大的拳狠打在毕方头上,毕方松了口,崖兀看了一眼皮肉翻卷的手臂,转身退走,消失不见。

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认清楚形式,放弃无谓的争夺,争取时机通过旋涡出口,再过河拆桥要将他二人困在鼎中,楚卧云都有些佩服他了。

龙邪矮着身子钻入出口,顺道捡回了卡在出口的血矛,洞口轰然四合。这一节变故发生在瞬息之间,一不小心他二人便困守鼎中,凶险异常。楚卧云眼前一花,再睁眼,他感觉好像被罩在一个灰蒙蒙的巨大瓦罐里,不知两人一兽身处何方。

外头是青灰色的雾气,里头也是一片狼藉,破损的仙舟几乎分成两半,碎裂的甲板散在空中,面前是不是飘过玄门修士的尸体和残肢,何等惨烈。

楚卧云从龙邪怀中下来,心脏猛地坠落到谷地。

“掌门师兄!师兄你在哪?姜师弟?!牧师弟?!!”他悬空着,往前跑了,或者说游动了几步。

龙邪道:“师尊看那儿!”

楚卧云顺着龙邪所指的方向望去,仙舟的前半截的舷窗上,露出一个脑袋,然后又是第二个,第三个。楚卧云不认识他是谁,待飞近后,看出他们身上所穿是御灵殿出品的款式。那几个弟子亦欢欣鼓舞,露出喜色,相互道:“是圣虚子!”。“楚师叔回来了!”

不是说储灵枷只认本族成员吗,可是一旦没找到宿主,也是能随便拉一个过来滥竽充数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