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玩物而已,他完全没必要太在意,毕竟他有一百种手段让他认清楚自己的身份乖乖回来。

宗楚忽略掉因为沈余离开而躁动的情绪,拇指按着额角,沉目看向卫臣:“那女人处理得怎么样?”

卫臣深鞠躬:“按您的吩咐,已经散播消息。”

宗楚冷笑一声,“办得好。”

他不是最在乎他那个疯子母亲和病秧子弟弟?呵,那他就让这只被养在手心的里四年、毫不知人间疾苦的小雀亲眼看看,他离了他还能怎么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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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余逃似的跑了,公馆暖气很足,沈余却没觉得多温暖,甚至手脚冰凉,心跳得快要在他耳边炸开。

沈余指尖发抖,轻轻推开画室的门。

画室里还保持他离开前的模样,仿佛一切都没有变,男人随时可能打开门,凌厉的眉眼要么挂着浓浓的笑意,要么是故作生气的肃穆,无视他的心虚讨巧的话一把把他扛起来去餐厅吃饭。

沈余嘴角微微扬着,浅色的眼睛带着化不开的温柔。

他抚摸着画布上男人的背影。

无论最后他和宗楚的关系会变成什么样,他其实从来没有后悔认识宗楚,他甚至感到庆幸,还好,还好他那天遇见的是宗楚。

四年,应该够了不是吗?

这四年里不管宗楚怎么对他,哪怕是限制他的职业、控制他的自由,沈余从来都没有反抗过。

或许是不想,也是不能。

当初是宗楚把他从人生绝望的低谷里拯救出来,这一点,就值得让他感激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