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余,沈余,沈余——”
像是预感到他要说什么,男人忽然开始不停的低声絮叨起来,一声一声,仿佛砸在沈余的心头。
他死死闭了下眼,再睁开时,眼底繁复的情绪已经没有了。
沈余紧抱着沈宝的手微微松开,他想把沈宝交给宗酶,一边问管家:“辛苦您准备一些粥——加些咸味。”
这是宗楚唯一还能接受的粥。
沈余身体僵硬,落在他身上的视线近乎化成实质了,他僵瑟的转身,男人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见他看过来,像是拘谨,又像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欢喜好似的咧开嘴笑了笑。
这是个尝试做出来的笑容。
沈余看得有些怔愣。
他在宗楚脸上看到过阴翳的笑,讽刺的笑,势在必得的笑,但唯独没有看见过这种——
甚至带着讨好的笑,像是如果他离开,男人也不会有任何办法去拒绝,但是一旦察觉到他有留下来的念头,于是努力做出小动物似的小心表情,希冀把他留下。
他走不了的。
沈余忽然有种认命的感觉。
他视线微闪着看向男人包着纱布的头顶,手指逐渐蜷紧,又松开。
就当他赔他的。
只要年关一过,无论如何他都要离开。
—
事情看似很离奇,实际上却只会更离奇。
沈余心态并不平稳,宗楚向来都是以操控大局示人,哪怕是前世对他露出的那份凶狠,也是带着结局毫无悬念的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