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今晚说什么都得分房睡。

徐宴故意板着脸,也不跟薛凝宁多说话,吃完面往书房去了。

薛凝宁以为他累了。

其实她蛮累,但是发生这么多事,让她心绪纷纷,有很多话堵在胸口想跟人说。

今晚不是尺素当值,对着别的丫鬟她也不能吐露心事。

唉。

徐宴为她出头,她自然欢喜,但心中又有不少隐忧。

对徐蓉的所作所为,她固然生气,但怎么说徐宴还是处置得严重了些。

薛凝宁纠结着喝了安神汤,纠结着沐浴、纠结着更衣,都已经躺下了,又翻身坐起来,溜溜儿地往徐宴的书房去了。

徐宴也已经躺下了。

他身上穿着跟薛凝宁同一块杭绸裁的寝衣,半截身子搭着薄被,坐在榻上翻看书信。

“相公。”

徐宴抬起头,看见薛凝宁走过来,放下了手中书信。

屋子里灯光有些晦暗。

等薛凝宁走近,徐宴发觉她身上这件寝衣有些小。

腰身合适,手脚合适,只是胸襟那块做得小了些,显得有些紧绷。

徐宴的喉结动了动,并未起身去牵她,而是低头重新拿起了枕边的书信。

“我还以为你睡了。”

薛凝宁站在榻边,“我睡不着。”

“因为今儿的事?”

“嗯,”薛凝宁点头,“你在忙正事吗?”

“不是,只是友人从江南寄来的书信。”

薛凝宁是从被窝里爬出来的,头发散散披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看着徐宴,很是可怜的模样。

徐宴想用力将她抱在怀里,将她捏碎、融化。

可他不能。

他低着头翻看手中的书信,可这书信只有两页,翻了两下就没得翻了。

无奈之下,他只好把信纸折起来放到枕头下。

“有什么话就说吧。”

徐宴的语气有点冰冷,搞得薛凝宁有些迷惑。

就是累了吧?

薛凝宁也累,所以她不想站了。

她掀起徐宴的被子,爬上榻坐在他的身边。

只是,徐宴的脸色似乎更差了。

薛凝宁道:“我就是觉得,你对蓉儿处置得太严了些。”

“她性子太过张狂、无法无天,若不狠狠压制,将来不知道会闯下多大的祸事。”

徐宴并非信口胡说。

上一世,徐蓉在公府受尽万般宠爱,也依靠着祖父祖母的帮助,说了一门顶好的亲事,嫁给了英国公世子。

只是徐蓉性子暴躁,沉不住气,在英国公府上不敬公婆、下苛责仆婢,跟妯娌小姑亦多有龃龉。

英国公世子实在无法忍耐,在外置了外室,甚少回府。

徐蓉听说此事后,哪里忍得了这个,去找外室闹腾被英国公世子赶走,便回定国公府向二叔二婶哭诉。

二叔二婶护女心切,添油加醋地向祖父祖母禀告,说英国公世子如何如何欺负徐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