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晓莉就啪的给他一巴掌笑骂:“这种时候你总是什么不要脸的话都说得出来!”
两口子说笑着,就到了军医大,周晓莉的确把家里操持得好,两口子开那辆阿尔法过来,巴克在研究所的证件都一应俱全的放在中控台上,根本不需要巴克到处找,经过岗哨就直接到研究中心里面去,据说周山夫自从巴克走了以后就很少去那边楼上,说是有国家攻关项目,把自己放在了办公室里不出来,八十多的老头了还真是蛮可怜的。
巴克好歹在这里也有个编外职务,周晓莉更是周山夫的孙女,来迎接的工作人员很热情,也有点焦灼:“周老一直在忙着工作,废寝忘食的,我们担心他这样下去身体会彻底受不了。”
老实说,周山夫已经退休了,文职军官的职称也几乎到顶了,凭这德高望重的地位硬是在第一线继续工作,还真不是为那点名和利,这点精神巴克也是佩服的。
人一辈子有信念就能燃烧。
可走进巴克熟悉的那个大办公室里,巴克就明白为什么其他人也有点着急,周山夫基本上已经燃烧殆尽了。
这是一种很玄妙的感觉,说清不道不明,但巴克却以自己的多年经验来感知,周山夫的生命已然不长了,有种他熟悉的死气萦绕在这个老人的周围。
这种气息通常出现在老人身上,有些伤病到了濒死的时候,身上也会散发出来这种巴克己也不好形容的味道,有点点酸,也有点腐的气息。
论经手过的死人,巴克还是有发言权的。
周晓莉感觉不到,大步上前站在桌前:“爷爷……”
巴克脚步慢点,上前来看见周山夫近乎疯狂的坐在办公桌前面,下笔如飞的书写整理一大篇篇的文稿,他就轻轻拉了一下周晓莉,牵她转到大桌子的侧面来,这里的行军床上被褥是勤务兵折叠的,巴克拉周晓莉坐在边沿上,看见周山夫仿佛被踩了一脚刹车,还有个惯性才停下手里的笔,缓慢的转身,有点迟钝的定睛或者说根本就无法把那有些浑浊的目光聚焦,好几秒钟后才慢慢的从老花眼镜的上方透出目光:“小……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