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一明率先开口。
“林九昕右边那耳朵,”指了指自己差不多的位置:“就你刚烧烤店揪着的那只,耳尖这块儿,你见过吗?”
看着他的手,谢霖点点头。
头一天坐林九昕同桌,这只耳朵就给他留下深刻印象,耳轮外沿严重损毁。
“你觉得怎么弄的?”弹掉烟灰,吴一明眯起眼。
耳轮大面积缺损,边缘极不平整,不像被刀跺或者刀削的,至少不是那种揪着耳朵手起刀落的干净手法,耳窝太多血眼子,如果真实还原,应该是被某种类似锥子一类的尖物戳烂,再用刀胡乱地往下割……
心头一阵不舒服,谢霖停止思考,问吴一明:“你看呢?”
“霖哥这你就不对了,别瞎谦虚啊,”对方咧嘴一笑:“社会我霖哥什么没见过,刀枪剑戟斧钺钩叉……”
见谢霖冷下目光,一副棺材脸,吴一明赶紧闭嘴。
“你可否告诉我,我为什么就不能是个单纯的学霸呢?”问话时谢霖倒很和颜悦色,态度着实诚恳。
“……”
再不敢瞎歪楼,吴一明重回主题:
“我跟林九昕是发小,一起踢球打弹长起来的,初中那会儿我搬家了,高中又跟他一个学校碰上了,怎么说呢……”小鸡仔似乎很不适合这种谈心似的交流,话说得不大顺畅:“就他吧,你别看他平时拽逼拽逼的,其实特有人味,想的贼几把多,心还细得要命,什么都替别人着想,就那种……你不看见了吗?”
“啊?”没头没脑的,谢霖眉头一皱。
“啧,什么脑子!”小鸡仔不耐烦:“就刚接暖暖放学,那胡同前,拿个板砖就跟我来劲,他逃课没事,我不上课就不行!多他妈入戏,还真跟我长辈似的……”
谢霖“嗯”了一声。
“就说给宇哥弄的那些图样,辛辛苦苦赚的那点零花钱全造哥几个身上了,没见他给自己怎么花,真他妈带劲我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