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对于祁青暮来说是一个变数,不然他也不会拿自己没办法。可是冥冥中,他发现祁青暮也成为了他人生中的变数。
就像现在,眼前的青年可以不按常理出牌,甚至悄无声息地夺走了他的主导地位。
顾屿抿着唇,舌尖抵住牙齿,隐忍着发出一道‘啧’的声音。
“有问题吗?”他试图找回自己的底气和主场,“我说过了吧,如果你惹到我,那张照片就会出现在许晋刑的面前。”
他幼稚又恶劣地将所有过错一股脑的推到祁青暮身上。
然而祁青暮知道,这才是顾屿慌张时的表现。
他似乎有些无奈地轻笑一声,在两个男人的注视下,轻声道:“这不是什么羞耻的事情,你可以给他看,甚至可以告诉他,前段时间,我们在学校里也接过吻。”
话音落下,四周无声。
站在路灯白光下的青年身形挺直,身上的工作服短马甲衬得他身材修长,那张始终噙着微笑的脸上蒙上了一层温柔的光色。
他用温柔和礼貌筑起城墙,却抵不住来自外界的武器,摧毁他为自己建立的保护所。既然如此,不如放弃自保,转而孤注一掷地与之对抗。
如果说刚才心情还算不错的许晋刑觉得自己占了上风,那么此时此刻,祁青暮的一席话如同宣告了他的死刑。
他脸色阴沉,眼中的暗光如同酝酿着风暴,黑漆漆的一片,叫人看一眼便不寒而栗。
为什么?为什么要当着他的面这样随便讲出来?他真的丝毫不在意吗?
许晋刑上前一步,质问的话堵在喉咙里,而祁青暮似是有所预料一般,竟是朝顾屿的方向轻轻撤了一步。
就这细微的一个动作,让许晋刑彻底停在原地。
“祁青暮。”他哑着嗓子,面无表情地叫他的名字,“过来。”